而在那裴镜年借用腰牌在驿站取得马匹之时,远在安淮府府衙之中,那晏节坐立不安,昼夜难眠,他已然收到了三封那赤燕谷谷主发来的信函,催促他尽早拿到剩下的雪中遗卷,可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掌控。裴镜年已然许久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定期飞鸽传书回安淮。此时她身在何处,适合打算,晏节一概不知。
心急如焚,却无计可施。只在屋中踱步,气愤之下,竟将那木案掀翻在地,又倒退了两步,气喘吁吁,怒发冲冠。书卷滚落一地,周围侍立的仆人丫鬟皆被此举震惊,不敢上前劝阻,只能跪坐下来收拾着那散落一地的书卷。可晏节却对他们拳打脚踢,高声叫嚷着:“滚,都给本府滚出去!”
下人们万般无奈,急急忙忙退出内厅,又将房门紧闭,不敢待在门口,四散离去。而那门口的侍卫闻听屋中动静,虽不知府尹大人为何震怒,但却知此时万万不能激怒晏节,也都颇为识相的推到别处。
晏节独自站在屋中,气的浑身发抖,几乎已然断定裴镜年背叛了他,便咬牙切齿的骂道:“裴镜年!你不要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你身在江湖本府就奈何不了你,你不要忘了,你的家眷皆在城中!我再等三日,若是三日之内还无回应,必将你满门押入死牢!”
正在此时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晏节没好气的问道:“又有何事?”门外的衙役便回答道:“回禀大人,安淮烟州通路驿站有人来报,求见大人。”“不见,通通不见!”此时的晏节正在气头上,自然是不愿再被其他事儿烦心。可那衙役又说道:“来人说有要事禀报,说是与裴捕头有关?”
先前还沉闷的晏节闻听此言,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,两眼之中放出精明的光来,忙说道:“快,快请来人到后堂说话,摆茶侍候!”便叫下人在后堂摆茶招待那驿站的官兵信使,自己则是更衣入堂,来人见了晏节急忙下跪拜道:“属下参见晏大人。”晏节便又摆出一副体恤下属的形象来,便上前将其扶起,拍着他的手背笑着说道:“这一路,风尘仆仆,是否顺利?”
“托大人的服,一切顺利。”那人答道。晏节接着问道:“你此行是何目的?可是你们驿丞陈大人有甚么话要你带给我么?”那信使扫了一眼两旁侍候的丫鬟仆人,晏节见了,便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,只留两人在屋中。
那信使便取出那裴镜年的腰牌,双手托着递与晏节,说道:“说来也并非甚么大事,方才安淮府衙的裴捕头以此腰牌为抵押,称是受了府尹大人的指派调令,前往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