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看来殿下还不知道甘国内部的情况,我却是刚从甘平城回来。目前南宫玉树已经独揽朝政,麾下暗衙打压朝臣不遗余力,军中也已经布下了暗殿势力,而皇室之人对此不闻不问。此刻甘平城正在大兴土木,巩固城防,但边境各城,却一时还顾不上施工,我料想只需一月之期,南宫玉树稳定了甘国朝政后,便会收拢甘国军力,巩固边境各城,届时,殿下再进军,怕是难度倍增了。”
瑞滽起身,负手转了几圈,问道:“若我进军,胜算如何?”
董非青道:“此刻甘国上下,对南宫玉树的做法敢怒不敢言,尤其是清谈文士,对南宫玉树愤慨不已,此时进军,暗殿还没有完全掌控甘国,自然是上下离心,而且外敌一至,军方与南宫玉树的矛盾也将激化,我料想殿下此时进军,必定事半功倍。”
瑞滽停步,用力一拍桌几,决断道:“那好!我这便筹备起兵,直冲甘国境内!”
董非青起身一揖道:“殿下决断,在下佩服。”
瑞滽哭笑不得地道:“董先生,董掌门,董兄!有话不能直说么?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何苦来哉?”
董非青正色道:“殿下,此时急速进军,确实是两利之举,不但对瑞国有益,我说要做生意的事,也不是假话,若我急切进言劝殿下进军,殿下会不会怀疑我的用心?甚而觉得我欺瞒殿下,假公济私?”
瑞滽想了想,也笑道:“确实如此!就算我是真着急进军,恐怕心里也会有个疙瘩。董兄啊,你如今这心机,可是越来越深了。”
董非青道了声“不敢”,二人相视而笑。
瑞滽不再隐瞒,便道:“不瞒董兄,你来的确实正是时候,我本来也是急于进军,唯一担忧的,便只是后路不能保障,以至于辎重断绝。你正是解决了我心中最大的隐患。”
董非青道:“殿下此前并不知甘国内部之变,就急于进军,敢问是朝堂中出了什么问题?”
瑞滽重重点头,举茶一饮而尽,啪的一声将茶杯拍在桌案上,恨恨道:“朝中颇有对我的攻讦之声。当日我隔江对峙之时,这群酸腐文官,便弹劾我失机避战,如今我强渡沉星江,陈兵南岸,又是这群人,又弹劾我冒进浪战,置大军于背水之势。”
董非青道:“难得这群人,实事做不了什么,道理却是两边都占着。”
瑞滽想想,也不禁笑起来道:“这是他们看家本事嘛,苦读多年圣贤书,便只学会了怎么说都有理的口舌功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