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腾空而起,她被安全带勒的紧紧的,只能低头下望。既看到了渐渐变小的“‘树海别墅’”全貌,也看到了道路尽头那化为火海的豪华别墅。但更多见到的,却是那一望无际,几无穷尽的“感染者”。
那些家伙们几乎未被炸弹与烟火阻挡,依旧无所畏惧的向前,不断的向前行进着。有的“感染者”直直冲进火堆,继而拖拽出一具具遗骸来。看情形,纵使佣兵慷慨就义,这些无脑的怪物仍不打算放过他们。
更多的怪物们则是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,茫然的抬起了头。随着高度的增加,她看到百米高的峭壁上也满布着丑陋的身影。心惊之余,扭头再看广袤的大地,才发现竟连绿色都看不到了。
浩浩荡荡的,地面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“感染者”。它们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涌向别墅。她现在才真正理解了佣兵所面临的压力。
略带歉意的看向梅契尼科夫,发现他低垂着脑袋,也不知是睡还是醒,手上的“沙鹰”也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。紧了紧怀中的黑色口袋,那里面装着她与父亲唯一的羁绊——存有父亲叮嘱的平板电脑。与只着睡衣的窘迫相比,能够拿上一件私人物品,似乎是她唯一可以庆幸的事了。
当直升机升到高空,梅契尼科夫突然说道:“向东南飞,一直飞到看到水为止。据我所知,也就那还算安全。”
说完,梅契尼科夫一把扯下耳麦,拉开了机厢门。那灌入的气流吹的她遍体生寒。顾不得那些,她急忙向机门抓去。可梅契尼科夫却带着手套推开了她。
他将衣摆向上掀起,一个清晰的牙印与六块腹肌交相辉映,分外刺眼!她捂住了嘴,好让自己不至于尖叫出声。泪水却不听命令的涌出了眼眶。梅契尼科夫抬起手,曲起两根手指,在眼眉上比划了一下,然后仰头,直直的倒跌出了机门。
随着梅契尼科夫那厚实身躯的消失,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便将她包围起来。她不由得紧紧的抓住了座椅上的“沙鹰”。希冀那冰冷的枪身可以带给她些许的温暖。
“小姐,没事的!至少您还有我!”很突兀的,她的耳机里传来了驾驶员安连仁的声音。
虽背对着她,但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让她恐惧万分。她忽然意识到,没有了梅契尼科夫的保护,她现在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。
别说“感染者”,就连面前的驾驶员她也不见得能搞定。如果对方有什么想法,她该怎么办?她又能怎么办?事情太过突然,竟没从梅契尼科夫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