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排粗大的蜡烛,将地下室渲染的如梦似幻,彷如童话世界。黑瞳喝到了量,随便找个房间打坐去了。虽是商场,却也有供人休息的房间。斐韧说那是供安保人员值班休息用的。黑瞳只要求干净僻静,对其他的倒很随性。
一间不大的房内,几张保险柜和一张单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。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、黑色的电子屏幕。很明显,这是商场的监控室。除此之外,便是杨小海面前的这张玻璃桌了。五坛棕黑色的陶瓷坛码成一排,很是整齐。
斐韧坐在他的对面,桌上也摆着五个坛子。十个酒坛将桌面撑的满满当当。而在桌子正中,则群星拱绕着一碟红红的五香花生米。与古朴典雅的瓷质酒坛相比,花生米分外的寒酸与窘迫。
“老弟啊,不是哥哥抠门。我是真没啥吃的了。不过,我猜老弟应该是个酒人,不然也不会一听有好酒就跟着哥哥来了。”“这酒……有什么讲究?”酒还未开,浓郁的酒香却已弥漫。
杨小海对吃的不怎么讲究,酒这东西,那可是跟着病毒一起传来的习惯。别的什么影响,挺挺也就过去了,唯独这杯中物,顽固而执拗的变成了杨小海自己的爱好。他被那味道勾的口水呼呼往外冒,就差喷出口了。
“啪”,似是知道杨小海在想什么,斐韧也不磨叽,就手拍开了泥封,杨小海“咕咚”一声,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吐沫。不行,忍不住了。杨小海也一把拍开泥封,抓起酒坛就“咚咚咚”的灌了起来。
那酒初入口时很是清冽,似乎味道较淡。没等入肚,马上又变得炽热浓烈起来。浓浓的酒糟味儿不停的刺激着嗅觉,使得他欲罢不能。“咚咚咚……”一口气喝掉了半坛,杨小海方才放下陶瓷罐,美美的长舒口气。香、甜、糯、滑,实在是太好喝了……
就着烛火,他这才注意到,对面的斐韧一动不动,端着刚开封的坛子双眼发直的看着他。“呃、嗝……”长长的酒嗝后,杨小海尴尬了。他知道,对方一定是被自己的莽撞吓到了。
“好醇的白酒。这酒什么牌子的?”感受着酒精在胃内散开的热度,杨小海转移话题道。
斐韧确实被吓到了。他很喜欢酒,平常自认海量。可和这年轻人一比,他就是毫无酒量的新人。活了半辈子,也喝了半辈子,终于遇上了把白酒当水喝的主。
斐韧砸吧砸吧嘴,干巴巴的说道:“小兄弟,海量,海量。”被酒劲一冲,杨小海立时豪爽起来:“斐哥,我叫杨小海。你直接喊我小海吧。”半坛酒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