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愧意让人变得麻木,还是禁令成了大家退避三舍的借口。”
在晋州待了好些时间了,姜逸尘自也从他人口中,略微探查到了霍家覆灭后的些许过往。
外夷之乱平息后,大伙儿在清理全城的尸骸时,自也不会漏过霍家,但在城区复兴重建时,在众人心中尚有方寸之地的霍家,却忽然被大家在寻常生活间选择性的遗忘。
霍家府邸被夷为平地,与之息息相关的街道、房屋、商铺犹在,然,均皆年久失修,人去楼空了。
久而久之,虽说是在城区之内,但这儿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荒凉之地。
揪其根由,原来是晋州官府下了条不成文的禁令,将这片荒街废宅列为禁区,不允城民在此多作逗留,否则,闹出了骇人之事,殃及人命,官府概不理睬。
至于官府为何要发布这禁令,便难从寻常百姓的口中探知了,姜逸尘希望能从听澜公子口中得到答案。
幸而,听澜公子总不会让他失望。
前方的人儿静默了好一会儿,又长长叹了口气,才悠悠传出声来。
“你是说晋州官府那不成文的禁令?你对这禁令怎么看?”
“堂堂官府在自己管辖城区中的公众区域设立禁区,而缘由却是含糊不清,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的做法,想必在初期的效果并不尽人意。”
“明文律令都会有以身试法者,更何况是一纸空谈。”
“所以,要想达到而今的效果,想必要闹出不少性命、流不少的血。”
“于统治阶层而言,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,杀鸡儆猴,有时不可不为。”
“于他们而言,这样的禁区又何尝不是他们心中的禁区,他们究竟在怕什么?”
“在外夷霍乱之前,霍家在晋州城中已立足近百年头,前后历经七代人,昔时的霍家可谓家大业大,产业近乎占据了晋州城的一条街。然,风光无限终抵不过染指流年,外夷乱起,身先士卒的霍家,反倒是把自己给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,一夜之间,金碧辉煌便成了残垣断壁。”
听澜公子并未直接回答姜逸尘,她的话听来更像是一番感慨,
既是感慨,定有后文,姜逸尘暂不出声相扰,静候其说完。
“人们甚至来不及去嘲笑这一切不过是霍家咎由自取所得的苦果,便已发现他们对霍家存在着可笑的误解。最终,他们看见的是,没了霍家这最后一堵挡在他们身前的墙,战火便也在瞬间蔓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