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永昌三人与他们五人还相去一里地有余,但之间的距离却是在不断缩进着,依凭幽冥个人独有的印记,他们一路追踪逐记而来。
两路人马间相距多远,他们自己并不清楚,但此时他们的行进取向却大致相同,向上而行,向险而行。
状态不佳的他们均放弃了强行以寡敌众的念头,毕竟敌方的生力军源源不断,若还是同强闯地府那般一往无前,恐怕他们这一副副血肉之躯终将因不堪重负而葬送于此。
往上走,往险路而去,无疑将放慢行进的步伐,可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做。
上山的路越陡,不仅他们得缓速前行,敌人自然也得降下速度来。
越险的道儿,越难容下多人通过,如此人多势众的优势便渐渐显得微小,以致荡然无存。
唯有如此,方可创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条件,因而,两路人马虽都仅凭一人殿后,却也能做到万无一失。
水如镜借着单打独斗的强硬,已是挑翻了五个追身而来的银煞门堂主,而一手负伤的谢永昌也干掉了三个,可想而知,若是在大道坦途上,数个堂主实力的高手一拥而上的话,且不说水如镜和谢永昌能否拿下其中一二性命,能否脱困都成疑问。
故而,对于姜逸尘的选择,水如镜不由更添一分佩服。
但剑走偏锋,兵行险着的办法也只能用得了这一时,龙渊峡两岸的山峰并非高临绝颠,山高终有极限,险道终有尽头,当行至终点时,看来更是无处可走之时。
与他们相去五里地外的银煞地府门口,正有一位银发中年负手而立。
若非两丈外列成两队的八个银衣人胸膛有着较大的起伏,气息未定,任何人都会认为此人是王侯公孙缓步行来游山玩水的,丝毫没有一路奔波而风尘仆仆的模样。
中年男子长发及腰,白发如雪,宛若九天之上的星河,悠长、美妙、飘逸。
此人不但发色银白,两道剑眉也如两把缩小版的银白长剑高悬于锐利的眼眸之上,即便此时他并无任何情绪表露,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之感。
高瘦的身板合着其身上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袍,竟令人觉着有几分天上来人的仙气。
此人正是银煞门的门主——萧银才。
除却列队的八人外,另有五人立于其身侧。
五人身着上绣四爪飞鱼纹的墨绿曳撒,环刀佩剑,相较于那两列人的唯唯诺诺之状,倒有几分威风凛凛之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