汐微语蹲下身,揪紧了云柳背上的衣裳,想把他的尸身拖到自己屋前。
她打算在屋前为云柳、云山、云乱三人立冢。
逝者已矣,是非对错也并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,他们曾经同门一场,这便够了。
她亦希望能以此次惨痛的教训,时刻警醒自己,用心待人。
怎知云柳的尸身实在不轻,任凭她费尽力气,也不过拖拽出了三四步。
却听姜逸尘道:“你想埋了他们?”
汐微语道:“你说过,有情之人,该身归黄土,不该曝尸在外。”
姜逸尘道:“我说过。”
汐微语道:“不论如何,他们对我,对云天观的情感,绝无法作假,他们是有情之人。”
姜逸尘道:“当然。”
汐微语实在无法理解,一个能在箫声中,哭得悲痛欲绝之人,为何对他人死活如此淡漠,难道就因为这些人只于自己有关系,而与他无关?
她抬起头看向姜逸尘,置气道:“他们本不必死。”
“确实。”姜逸尘的答话依旧不带任何感情,“你有把握说服他们回心转意?”
汐微语肯定道:“只要给我时间,我想我可以。”
姜逸尘道:“汐姑娘是觉着这三人的性命重要,还是整个云天观的安危重要。”
汐微语闻言一愣。
这三个师兄弟的性命不重要么?
当然重要,这毕竟也算是她的亲人。
云天观的安危重要么?
自然是更重要,云天观便是她的家,这个家里还有其他亲人,而他们的数量远远大于眼前三人。
二者不可兼得么?
只要能说服三人回心转意,难道不能与她并肩作战,守护这个家么?
见汐微语不答话,姜逸尘又道:“汐姑娘的族人多久能到?”
汐微语道:“再快也得两个时辰。”
“两个时辰?”姜逸尘重复道,“眼下幽冥教大兵压境,云天观腹背受敌,汐姑娘可觉得云天观能轻易撑过两个时辰?”
汐微语眉团紧蹙,松开了手,站直了身子。
余下之话,不需姜逸尘多说,她已然醒悟。
时间紧迫,她若是在这三个师兄弟上,多费些功夫,或能让三人浪子回头。
可到了那时,恐怕幽冥教的主力已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