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着老样子盖的。
说真的,孟家的老房子长什么样儿,周芸芸是真的不记得了。她未出阁前,几乎一直宅在家里陪着一缸子鱼祖宗,唯一一次去孟家,还是帮着送了回饭,完全不曾停留就离开了。
三囡也不大清楚,好在她哥是个明白人。
她哥周三河,好歹曾经跟着孟谨元做过学问,进进出出的一年有余,依着当时的记忆,跟匠人们说了个大概,勉勉强强弄了个七八分相像。
周芸芸没什么感觉,孟谨元倒是挺满意的。只是事后问他,原来他也已经忘了小时候的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。再一想,她好像也忘了,只记得自己的房间是南面朝向最好的一间,再有就是阿奶独自一人住在后院里,紧挨着的就是粮仓。
新盖的孟家小院,真的很小,别说跟京城里的四进大宅子相比了,就是单单在村里头看,也是属于很小的。
一个不大的院子,两间正房两间偏房,还有一个灶间和一个茅厕。
等看到那个茅厕的时候,周芸芸和孟谨元对视一眼,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无可奈何。
怎么就忘了乡下村里的茅厕有多可怕呢?不单可怕,还没有浴室。对了,这里还没水暖,有的只是烧炭的暖炕。
告老还乡仿佛有些太冲动了。
幸好在经过半个月的适应后,最关键的是,他们离开京城时还是带了下人的,将茅厕拆掉重新改装成便所和浴室后,幸福感徒然增加。
而此时,孟谨元也向村里宣布,他将免束脩教导村中孩子功课,不过只招收六到十岁的孩子,且若是没有读书天赋,他会负责劝退。
得亏三山子已经过世了,没有听到这番话,要不然得多气啊!不是说,只要功夫深,铁杵也能磨成针吗?怎么他都那么努力了,还要被无情伤害呢?
这个问题若是由周芸芸来回答的话,她一定会告诉他,有些人需要将铁杵磨成针,而另一些人他们天生心中就有针,两者孰优孰劣,还需要比较吗?
幸好,三山子什么都不知道,也许此时此刻他早已转世投胎,得到了前世最想要的读书天赋。
而村里,有着跟三山子同样梦想的孩子并不少,哪怕不求功名利禄,多认识几个字兴许就能去镇上、县城里找个账房的活儿。兴许还能跟周三河似的,干啥都赚钱,还带着全家老小一道儿赚钱。
加上孟谨元又着重强调了他不要束脩,回头但凡年岁合适的孩子都被送到了孟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