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下!”
孔嬷嬷交叠在小腹前的手一紧,面上却不显露,恭敬地对谢雲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谢云初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,抬脚朝小佛堂走去。
她虽不是真的谢家六郎,可听到谢老太爷这些话,心里还是会替谢六郎心冷。
谢老太爷仁善温厚之名在外,对出不起束脩的学子会给予帮助,遇到家中有困难的会赠送银钱,永嘉这一带不论是读书人还是普通百姓,都对谢老太爷敬重有加,为何他对自己的亲眷,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?
她明白谢老太爷做为一族宗主,要以谢氏的前程为重,可宗族繁盛的目的……难道不是为了让子孙后代过的更好吗?
若宗族兴盛要子孙含血忍辱,兴盛的意义何在?
谢云初两世为人,从不贪生怕死,最怕谢家阿娘和长姐难过受委屈。
所以,即便是拼了这条命,她也一定要救长姐出火坑,更不会让谢云霄成为嫡子时时戳母亲的心。
孔嬷嬷先入佛堂通报,随后谢云初才被玉莲引入佛堂内室。
佛堂铺着五蝠献寿的漳绒绒毯,白玉珊瑚百鸟朝凰的楠木屏风后,便是老太太平日里礼佛的内间。
金丝乌木长案的白玉莲花坐台佛龛内,奉着一尊菩萨,隔着一道半卷起的葛布帷幔,双耳三足雕瑞兽的白玉香炉轻烟袅袅娆娆的升着,两侧青铜烛台上火苗摇曳的蜡烛,已烧出层层烛泪。
穿着墨绿儒衫,玄色下裾的谢老太太,手缠佛珠,正跪坐在青色西番莲纹的蒲团上,一手拨动佛珠,一手捧着佛经书脊。
谢云初在谢老太太身旁的蒲团跪下,朝佛龛拜了拜,才转身向谢老太太行礼:“祖母。”
谢老太太将佛经合起递给一旁的孔嬷嬷,转而看向谢云初,轻声叹气:“你阿姐是在婆家受了委屈这才回了永嘉,你父亲心疼女儿,将将来同你祖父和我商议……让你姐姐和离之事。”
孔嬷嬷在谢云初进来前,已将刚才的事告知了谢老太太,老太太这才避重就轻,挑拣着不重要的同谢云初说几句,想安抚谢云初一会儿乖乖去书院。
“如今苏伯爷亲自来永嘉接你阿姐,也保证了日后一定多加管束你姐夫,不让你阿姐再受委屈,你大可放心!”谢老太太见她不吭声,缠着佛珠的手轻轻攥住她的手,语重心长道,“六郎,自古以来婚姻嫁娶,关乎的都不是一个人……而是两个家族之事。”
见玉雕雪砌似的小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