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霄忙跨进院门,长揖行礼:“三郎见过父亲!”
已经十七岁的谢云霄银线暗纹左襟青衫,身姿修长,已经显出贵公子的清雅风貌。
人也似比过年回永嘉祭祖时,显得更为挺拔。
谢二爷立在廊庑下,负在身后的拳头收紧,他不想见谢云霄……如同不大愿意见谢云初一般,甚至不想见的情绪更甚。
一见谢云霄就会想起,他那么出色的嫡子六郎,是被谢云霄生母毒死的。
“嗯……”谢二爷敷衍着应了一声,率先走下台阶,朝院外走去。
谢云初瞧着这位迟迟没有直起身来的庶兄,见谢二爷已经出了院门,这才拎着直裰下摆,不紧不慢走下台阶。
与谢云霄擦肩时,谢云霄突然直起身开口:“六郎,不管你信不信,长姐的事情,我并非有意。”
谢云初未回头,抬脚跨出院门。
谢云霄还想说什么,看到毕恭毕敬送同谢云初说话的魏管事,最终将话咽了回去,转身去求见祖父。
“一到码头,老奴便已经派人去查谁人买了苏明航出售的红宝石石榴,估摸着明天就能查到!老奴已派人去了明月馆寻那位甘菱姑娘,先将一颗红宝石石榴买回来再说。”魏管事同谢云初说道。
谢云初同魏管事行礼:“辛苦魏管事了!不论甘菱姑娘开了什么价,魏管事只管来找我取。”
魏管事连忙避开:“六郎折煞老奴了!这都是应该的!”
·
今夜,与谢云霄般一头雾水的,还有伯爵府。
此时,伯爵府亦是灯火通明。
伯爵夫人坐在软榻上,看着不住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苏明航,烦躁道:“好了!别走来走去了,晃的我头晕!”
“娘……”苏明航在伯爵夫人身旁坐下,“如今父亲还没回来,这谢老突然入京,还同您说了要我和离,怕是来者不善啊!今日我在谢府门口,进进出出的同僚和文人都看我,跟看那山上的猴子一样他们都不请我进去!我腿都快站废了!简直是……无地自容了!”
伯爵夫人瞪着苏明航:“你说你也是的!当初下手那么重!好歹那谢氏也怀着你的孩子!”
“我……我那不是喝多了嘛!”苏明航从伯爵夫人身旁挪开,在椅子上坐下,又道,“现在要说的是眼下怎么办?您揪着我的错不放有什么用!谢老在文人学子之中声望如此高,又是从咱们伯爵府倒下的,我听说到现在太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