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六郎!你这话挤兑谁呢?”谢雯昭眉头紧皱,端出姐姐的架势,“我母亲说舅母和表哥前两日才到,还能有假?”
“六郎只说魏管事办事不利,哪个字错了?”谢雯蔓拿出长女气势训斥谢雯昭,“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同六郎说话,哪里有个当姐姐的样子?哪里有谢家女的样子?”
谢二太太陆氏冷眼看着三房,手陡然握紧了坐椅扶手。
她就算再蠢,也听出了谢云初的言外之意……
谢老太爷身边的亲信魏管事能查错?
老太爷信送回来当日,晌午见过陈家人,傍晚同她说了结亲之意。
陈家人到了永嘉,却不递帖子,再想到谢三太太频频邀她与女儿出门散心。
他们是想干什么?
难不成,这谢三太太为了让她过继谢五郎,想要用她女儿的清誉来要挟吗?
陆氏心头陡然生怒,她可以容人谢三太太用婚事来算计过继之事,但决不能容人谢三太太用女儿的清誉来逼着谢雯蔓非嫁不可!
幸亏,她还未曾将这结亲之意说于丈夫和婆母公公知道。
陈家……的确是太高攀谢家了。
“可不都是胡话么!”陆氏冷冷瞧着谢三太太,摇着手中团扇,“以后,可要叮嘱魏管事办事的时候,好好挑一挑人。”
谢三太太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谢雯昭不敢同谢二太太陆氏和谢雯蔓发作,揪着帕子小声嘀咕:“有什么的,不就是文章得了纪先生夸奖,怎么就说不得了,我表哥乃是乡试第七名,一会儿将谢六郎比下去了,看你们说什么!”
这些年,三房被二房压着,谢雯昭多在闺阁又受谢三太太陈氏影响颇深,与外祖家的兄弟姐妹,要比同谢家的堂兄妹更为亲近一些。
谢三爷瞪了眼低声抱怨的谢雯昭,示意她闭嘴,又抬眸看着自己那体弱多病的侄子,只见谢云初目不斜视,虽是纤瘦病弱之躯,却有金戈铁马的气盖。
走眼了……
自己这个侄子,要比他那个二哥厉害不知道多少倍,以后他们三房可得小心了。
很快,时间已到。
已经写完,自认为写的好不错的学子,都将文章留在了桌案上,起身离席。
谢老笑着称:“既然,今日怀之在,不如一同评一评学子们的文章?”
“谢老所言,怀之不敢不从。”纪京辞对谢老很是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