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初安抚母亲,“若是能拿到县试魁首,便不用参加后面的府试和院试,有的是时间。”
正月十六,县衙贴出了二月初六县试的告示,一共考五场。
考生须提前报名,上交亲供,五名考生互结写下承诺书,再由本县禀生提供认保书。
这对谢云初来说都不是难事,士族出身的谢云初身家清白。
光是谢氏族内就有十多个小郎君要参加今年童试,互结也不是问题。
禀生提供认保书更是不用说,谢氏有一个偌大的云山书院不说,谢家四郎谢云芝便可以给谢云初写这认保书。
正月二十,谢家大夫人也要带着大房的四个孩子,和二房的谢云霄返京了。
临行那日,谢云霄在天还未亮之时,带着一方砚台,来了苍梧院。
他未进去,披着披风立于苍梧院树下。
十七八岁的少年郎,已显出英俊风姿。
直到谢云初从屋内出来,谢云霄才朝檐下走去。
谢云初与谢云霄相处并不多,了解不深。
可,就凭这位庶兄在汴京同苏明航说的那番话,
谢云初断定,她这位庶兄非善类。
他立在正房台阶下,定定望着谢云初:“下月,六郎就要县试,为兄在这里祝六郎,团榜居中。”
县试放榜,称为发案,用圆式或日圈。
谢云霄说团榜居中,意思是祝谢云初取得县案首。
“借三哥吉言。”谢云初浅浅颔首。
谢云霄捏了捏手中的砚台,递给谢云初身旁的元宝:“这方砚台,算是为兄提前为六郎贺。”
元宝看向谢云初,不知道该不该收。
见谢云初颔首,元宝这才上前接过砚台。
“也祝三哥,明年能殿试夺魁。”谢云初语声淡漠。
谢云霄明显有话要说,可谢云初身边跟着的元宝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。
他犹豫再三才道:“与你同拜入纪先生门下的五皇子,深得陛下宠爱,但其母出身卑微,无背后母族支持,你与五皇子虽有同门之情,但若五皇子要涉储位之争,与其来往……还是谨慎些好。”
谢云初神色未动,只瞧着谢云霄眉头抬了抬。
居高临下的意味十足。
谢云霄拳头紧握,克制着情绪道:“大伯如今已是吏部尚书,走的是纯臣之道,你应当与谢氏上下一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