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收紧,往里走了几步,穿过玄色垂帷,绕过十二架的山水画楠木屏风,便看到这楼阁之上四面都挂着画,桌案上摆着的还是画。
光线太暗,只能隐约看到画的全都是人。
她走上前……看了眼桌子上摆满的画,随手拿起其中一副。
画中的女子身着鹅黄色绣浅紫合欢花纱裙,笑容明媚的少女,她一眼便认出这是云昭。
谢云初眸色沉静如水丝毫无澜,心中已然明白,今日要在这里见她的并非是萧五郎。
她将手中的画放下,转身看着挂在四周的画,几乎都是云昭。
在大邺能如此疯魔,画这么多云昭的,恐怕只有萧知宴一人。
那么,今日是萧五郎听从他那位好兄长的话,诓她过来……
还是这个有这易容好手艺的小太监阿夏,实则本就是萧知宴的人?
萧知宴让人将她带到这里来,给她看这些画像又是什么意思?
谢云初漠然看着这些云昭的画像,随手将画像搁在桌案上,转身要走。
她刚绕过屏风出来,就看到负手立在二楼楼梯口的萧知宴,脚下步子一顿。
正午,重檐楼阁外耀目的日光,从未关严实的窗棂缝隙透了进来,金光之中轻尘浮动……
一身玄衣劲装的萧知宴,戴着堪堪遮挡住脸上胎记的银色面具,越发显得五官轮廓鲜明,周身都是矜贵傲然的冷冽气场。
他定定望着谢云初,抬脚朝谢云初走进一步。
谢云初戒备后退一步,与萧知宴拉开距离,立在屏风旁不动。
萧知宴负在身后的手收紧,面色阴沉了下来。
谢云初恭敬恭敬行礼,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,意图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:“见过燕王,在下受师兄五皇子相邀,不成想误闯这里,还请燕王殿下恕罪。”
燕王……
今岁除夕之时,萧知宴已被封了燕王。
皇帝赐了萧知宴燕王这个有名无实的称号,并不是因萧知宴的战功。
是皇帝为了奖赏萧知宴替他去查航运之事,更是为了警告自己的大皇子和三皇子,在鱼盐航运之利之上收手。
“是本王让阿夏带你过来的。”萧知宴丝毫不遮掩。
躬身行礼的谢云初眸色一沉,也不装了,缓缓站起身来:“不知燕王将在下请至此处,有何见教?”
萧知宴紧紧盯着谢云初,不紧不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