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骤然收紧,紧紧攥住衣摆。
将李南禹和萧五郎留在卫府,只将她一人接到这里来,是为了让她坦白吗?
她到现在在左右摇摆,弄不清楚纪京辞是让她坦白女扮男装之事,还是她是云初之事……
纪京辞拎起身旁小泥炉上咕嘟的茶壶,为谢云初斟茶:“六郎没有什么要同为师说的吗?”
茶水入杯的声音,与纪京辞低沉温润的醇厚嗓音一同入耳,让她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。
“今日,这里只有你我师徒二人。”纪京辞将茶杯推至谢云初的面前,深邃的眼望着她。
谢云初攥着衣裳的手越发用力,虽然心虚但没有的避开纪京辞视线,只不自觉放缓了呼吸:“六郎……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。”
“比如,你的身份……”纪京辞深深注视着谢云初。
今日他打定主意要问个究竟,一改往日温润,语声虽不严厉,可压迫感极为强势。
谢云初听到这话身体紧绷。
六扇敞开的雕花窗棂外,风过翠绿竹林,光影晃动,沙沙声不绝。
她手心中有了粘腻的湿汗,颈脖处的伤口也隐隐作痛。
纪京辞说的,到底……是她女扮男装,还是……她就是云初?
要坦白吗?
若说了她是借尸还魂的云初,结果纪京辞只是发现了她女扮男装呢?
若今日说了,过不了几日……身子就撑不住了呢?
书房内,安静的之能听到更漏细沙簌簌落下之声。
谢云初眼眶酸胀,她忙垂下眸子,怕纪京辞看到,哑着嗓音道:“师父,殿试闻喜宴后,六郎再同师父说……”
纪京辞手心微微收紧,看着谢云初全身紧绷的模样,到底……还是狠不下心逼她。
他抿了抿唇道:“好,我等着……”
“多谢师父。”谢云初心虚的厉害。
风卷竹叶纷纷扬扬从窗棂而入,蟠龙竹节的博山熏炉丝丝袅袅白烟也被吹散。
“殿试考策问,此时……你便可以放开手脚,不必斟酌用词,按照你文风作答便是。”
纪京辞见一片竹叶落在谢云初头顶,她还低着头,毫无察觉,也不吭声,只顾低头遮掩神色。
他凤目狭长的眉宇间尽是细碎的温柔,唇角浅浅勾起笑意……
失而复得,他很是珍惜彼此相处的每一瞬。
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