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思远听着刘洪的声音心不断向下沉,沈文端已经招认了,他得有个对策才行。
张思远随御史台的官员往衙门走的这一路,强迫自己已经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,盘算如何应对。
直到跨入他最熟悉的戒律房,张思远看到坐在高位之上的谢云初头也不抬,一盏灯照亮了谢云初手中的账本,谢云初正仔细看着。
张思远头皮顿时一紧,看到账本心中这才真正有了惧怕之感。
谢云初让人将戒律房的灯光灭了几盏,使戒律房内显得很幽暗,常年刑讯累积的血腥味和潮湿感,让戒律房内更具压迫感。
“张大人来了,给张大人拿把椅子过来。”谢云初抬头看了眼张思远,将账本合上,含笑瞅着张思远,转头同在一旁记录的官员示意让他先出去。
那官员颔首走了出去,谢云初才道:“张大人,对于太原粮仓内,粮食几乎满仓之事,张大人可有什么要说的?”
张思远视线落在谢云初刚才翻看的账本上。
谢云初看了眼账本,手按在了上面:“没想到戒律房内如此昏暗,张大人还能看到这本账册,这账册是在一个叫楚娘的人家中搜出来的,还望张大人见谅,毕竟……这楚娘是张大人的外室,合该搜一搜的。”
被找到了吗?
灯光如此暗,张思远实在是看不清。
他手心收紧,听到差役请他坐,他还能保持得体的仪态颔首坐下。
“粮仓之事应当是沈文端负责,下官不知……”张思远按照来时想的说辞开口。
“不瞒张大人,户部的刘三元、李上进都已经招了,否则……御史台也不可能以雷霆之速来了太原府!”谢云初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,“庾司沈文端也已经全都交代了,以张大人藏在楚娘家中的账本为筹码,求得本官保他一命!”
“如今能求得张大人上面之人保你活命的账本被找到,张大人以为一句不知,就能推脱的一干二净吗?张大人是聪明人……不会如此天真吧!”
谢云初每一个字都说中了要害。
可两天一夜未睡,张思远脑子此刻不算清楚,不愿做决定。
张思远视线再次从账本上掠过:“谢大人,粮仓着火……本官已经两日一夜未睡了,可否等睡醒来再问。”
“怎么,本官问的问题很难吗?以至于在张大人在头脑昏胀的时候都不敢回答?”谢云初唇角勾起,“还是张大人怕答的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