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五郎就陪在皇帝身边,将粥端给皇帝:“父皇,纯德皇后和大哥都去了,儿臣知道父皇难过,可……父皇也要珍惜自个儿的身子!您这样……儿臣害怕!父皇……不止大哥是您的儿子,儿臣也是,而且儿臣只有父皇和二哥,儿臣成日在外面张牙舞爪的,要是没有父皇给儿臣撑腰,儿臣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,儿臣不能没有父皇!”
皇帝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萧五郎,皇帝眼眶发红,抬手摸了摸萧五郎的发顶,接过粥碗,声音哑的厉害:“你也知道你成日在外张牙舞爪。”
高公公见状松了一口气。
萧五郎跟个孩子似的同皇帝说:“那还不是父皇宠的!所以父皇为了儿臣……您一定要保重身子,不然……儿臣肯定要被别人报复欺负的!”
皇帝点头,喝了一口粥。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,父皇要将此次涉及赈灾贪腐案的官员全部杀了,太过严苛?”皇帝垂眸问萧五郎。
萧五郎想了想认真道:“此事,在儿臣同六郎查清大哥中毒案后,六郎和儿子说过一嘴,说来日处置涉案官员的分寸难以拿捏,此次涉案官员从六部到地方,牵扯甚广,父皇是明君……明君在世之时,往往都是用仁政,一次杀这么多官员亘古未有。可若是不严惩,不仅会让百姓寒心,还助长官员勾结贪腐的风气。”
听到这话,皇帝喝了一口粥,哑着声音开口:“这话……是谢云初那个孩子说的?”
萧五郎点头:“是六郎说的。”
分寸难以拿捏……
是啊,难以拿捏。
可难以拿捏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……他的儿子都死了,那些人又凭什么都活着?
“要么,父皇宣六郎进宫,六郎一向聪慧,或许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法子。”萧五郎是有意在提拔谢云初,皇帝能看得出来。
不过,皇帝是很喜欢谢云初这个臣子的。
尤其是这个全心全意崇敬他的臣子,很有吏能,太原府的案子若是运气,这么快就查清楚大皇子中毒之案,就是能力了!
皇帝本就有心扶持谢云初,很愿意给自己儿子这个面子。
皇帝用勺子搅拌着燕窝粥,道:“宣谢云初……”
谢云初入宫的时候,牛御史还在殿前跪着,求皇帝收回将全部涉及贪腐案官员斩首的命令。
谢云初看了眼紧闭的殿门,又看了眼摇摇欲坠的牛御史,轻唤:“牛御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