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眉头挑了挑。
不得不说,这陈郡谢氏的小郎君有着一副让人惊艳的好皮囊,一身浅青,好似将这夏日燥热都抹去,让人觉着像一汪凉而不冰的清泉。
顾神医心中不免怀疑……或许陈郡谢氏的这个小郎君,除了利用到纪京辞对那名唤云初的女子情深不移,还利用了他这副好皮囊,和这双干净纯透无任何俗尘的双眸。
谢云初进门并没有顾神医预料之中,毕恭毕敬行礼,说恭维之语。
她凝视顾神医,只同满屋伺候顾神医,给顾神医打扇的仆从道:“都出去,把门关上……”
顾神医不动声色看着谢云初笑,却又从这年纪不大的小郎君身上,瞧不出什么来。
明明双眸清澈入泉水,却让人看不透。
谢云初的身上,有着这个年纪小郎君不该有的高深和淡漠,这让顾神医很意外。
仆从行礼后,退出正房。
雕花隔扇关上,阻隔了廊下亮起的灯光。
屋内红木高几上的灯盏,随着窗外的蝉鸣声忽明忽暗。
谢云初这才同顾神医行礼,按照晚辈对长辈的礼数。
“谢家小郎君将仆从都遣走,可是有话要说?”顾神医端起身旁的冰镇梅子汤,漫不经心开口。
谢云初走至一旁,在倚坐上坐下,单手扣住坐椅扶手,转头瞧着顾神医:“顾神医与陈郡谢氏的恩怨,云初有所耳闻,不知道……我家师尊答应了顾神医什么,才能得顾神医甘愿替陈郡谢氏之人诊治?”
顾神医正要喝梅子汤的动作一顿,抬眸朝着谢云初看去。
这和顾神医想象中的略有不同。
谢云初这态度,实在称不上是恭敬,倒像是……质问。
忽明忽暗的烛火,亦是将谢云初眸底的冷漠映得若隐若现。
顾神医将手中的梅子汤搁在一旁,身子歪在团枕上,手肘担在屈起的膝盖上……
“你倒是聪敏。”顾神医浅浅勾着唇,“怎么,难不成你知道纪京辞为了你答应了我什么,你就不治了?”
“那要看……我这条命,值不值得师父付出的代价。”谢云初凝视顾神医。
“师父?”顾神医轻笑一声,试探谢云初,“你不是同纪京辞说,你是他曾经深爱的姑娘云初吗?怎么还叫师父?谢六郎……即便是装样子,是不是也得装的像一些。”
“顾神医不必如此试探。”谢云初眼尾上挑,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