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五郎别别扭扭站在门口,瞧着正拿着书看的萧知宴,进门将汤药重重放在桌几上:“今日……多谢你救六郎!”
“不是为你。”萧知宴端起汤药,也不嫌烫,就那样一口饮尽。
“二……你到底对六郎存了什么心?一会儿伤六郎,一会儿救六郎!”萧五郎都不清楚自己这个二哥到底是铁石心肠还是真的喜欢男子,“六郎他是堂堂男儿!心中还有惦记的小娘子,平日里守身如玉,喝多了都怕是别的姑娘脱她衣裳!你若是真的对六郎存了心思,我劝你……劝你还是死心的好!”
说完,萧五郎转身出门。
萧知宴放下手中药碗,垂着眸子,凝视桌几上摇曳的烛火出神……
对谢云初……存了什么心?
萧知宴自己都不清楚。
正如萧五郎所言,即便谢云初前世是个女子,是云昭的姐姐。
可今生,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。
他闭上眼,想起……想起前世头一次遇见她时,她救了自己,将自己挡在一旁,帷帽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的那清艳面容。
想起云昭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。
可,当他见到日思夜想的云昭,知道云昭从始至终只将他当做朋友,当初只是打算同心爱之人私奔一同前往成都府去寻他,没想到爱人离世,姐姐替她死去时……
萧知宴脑子里,却是谢云初在银川时同他说的那番话。
说她自幼是被安平侯府藏在府中,面带胎记,不被承认的大姑娘。
说她被父母请来的“师父”为她和云昭换命。
说……云昭看到她的凤血玉佩,便要来给她。
不知道为何,萧知宴心中……更多的是无力和愤恨。
他更多的,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。
面有胎记,不被亲眷喜爱,被亲眷……抛弃的可怜虫。
他知道不怪云昭……
可云昭姐姐的委屈又该怪谁?
萧知宴也不知道为什么,从云昭那里得知了真相,明明看到云昭就活生生的在他眼前,可他却一刻也不想在北魏停留,只想回大邺。
但有人,却不愿让他回来。
为了不让他回来,可当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。
有那么一瞬,萧知宴是憎恨谢云初将真相告知于他的。
若是谢云初没有告诉他,云昭就是北魏贵妃,他内心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