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……挟天子,推新政。
不屈膝求人,走捷径。
这……才是真正的谢云初。
且纪京辞早晚会认识到这个谢云初,那还不如……今日就说清楚。
“阿辞,是你将我引上政途,为我的人生树立目标和志向,如今新政是你的……也是我的心血和志向,可我不是你这样的人,也不是牛御史、郭子都这样的人!我做不了天下读书人和君子的楷模,走不了这样的君子之道……”
纪京辞瞳仁轻颤,低声呵斥谢云初:“住口!”
国政由己四字,让纪京辞看出了谢云初更大的野心,可这条路……太难,动辄便是生灵涂炭。
若是往日,纪京辞呵斥,谢云初必定住口……
可今日,不知道为何,这些话谢云初有些话不吐不快
谢云初看到纪京辞的眼神,心口刺痛,狼狈躲开视线,看着水榭外灯笼映在湖面上的粼粼暖光,拳头收紧,睁大眼也无法阻止蓄满的泪水流出。
“有朝一日,为在有生之年迅速推行新政,我或许会走上一条同你为我谋划之路,相悖的路,只求今生完成心愿,哪怕不择手段。”
纪京辞呼吸略显紊乱,只听谢云初语声哽咽道:“我不是你心中那个温厚的云初,若……若你厌了我,就别再替顾神医试药了,我命不在……便不会乱了你对大邺的规划,你大可重新选一人,教导七皇子!就当云初死在了无妄山!门下弟子谢云初不孝……”
曾经,对死过一次的谢云初来说,纪京辞重要,母亲重要、阿姐重要。
现在,对谢云初来说,新政一样重要。
陈郡谢氏的祖父,和族兄弟,还有同行的师兄弟、同僚们,也重要……
“十年之内,我必完成新政推行。若……若你能接受凉薄很辣,又不择手段的云初。”她克制着泪水抬头,装作镇定自若看向面容苍白的纪京辞,因害怕看到纪京辞失望的模样,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,“等新政推行之后,我们……我们春、夏、秋、冬,四年四季四次运河之游,走遍三川五岳。”
谢云初说完不敢看纪京辞的面容,亦是不敢听纪京辞的回答,也怕自己被纪京辞的劝说动摇,或是看到纪京辞失望,她忍住泪转身。
十年,是谢云初给自己的期限。
她这一生,除了爱纪京辞之外,从未如此坚定的想去做成什么。
她不愿看到新政推行受阻,或是帝王动摇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