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止血被清洗干净的掌心皮肉都被磨掉了一层,泛着白,也不知谢云初是怎么忍下来的,“你派人去办事就是了,为什么非要亲自来!”
谢云初不吭声。
柳四郎抬头低声询问:“是不是很疼?疼的话忍一忍……”
谢云初乖乖点头。
“你平日里出门多坐马车,想来腿也被磨伤了吧!一会儿给你包扎了手,你躺床上……我给你腿上涂药。”柳四郎道。
“腿上的伤我能够到,最先便处理好了。”谢云初镇定自若回答柳四郎。
柳四郎到底是在军队多年,每每大仗又都是冲在最前,回来后经常去伤兵营帮着给将士们包扎伤口,这水准还能入眼。
包扎了伤口,柳四郎让人进来换了水,摆了帕子立在谢云初面前,俯身给谢云初擦脸上污渍和血迹。
他一边擦,一边缓声同谢云初道:“怀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,冲动易怒,这一次……又是怀王妃没了,满腔的悲愤无处发现,难免胡乱迁怒,这件事……不是你的错六郎,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!”
对士族来说,死士是极为难培育和珍贵的。
谢云初却将自己身边所有的死士派去护着萧知禹,甚至连贴身护卫夜辰都派去了。
若非关系真的非比寻常,谢云初又怎么会如此不计代价,甚至说动了秦绿芙出手相助,又以身犯险来了成都府。
说真的,柳四郎甚至有些嫉妒……
他不知道若是有一天自己遇险,他们家小六郎会不会如此拼尽全力。
只不过,柳四郎也明白,谢云初和萧知禹自幼在无妄山纪先生膝下一同长大,感情应当非比寻常,对萧知禹的情谊,恐怕也要比他这个义兄深厚一些。
“怀王殿下怎么样了?”
谢云初一回来就忙着处理事宜,连伤口都来不及包扎,也没有去看萧五郎。
“你放心,最好的大夫都在怀王那里守着,怀王会没事的。”柳四郎用帕子用力擦了擦谢云初的眼下,见那乌青不是污渍,是从白净如玉的肌肤透出来的,又训斥道,“你瞧瞧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!眼下的的乌青都成黑色,我还以为是脏了!”
柳四郎将帕子丢回铜盆中,又净了手,同谢云初说:“原本还想与你叙旧,可你这样子应当是许久未睡,你先睡一会儿,等你醒来我们再叙!成都府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心,有我!”
谢云初颔首:“辛苦四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