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了,明早再来向怀王辞行。”
“六郎留下!”萧五郎睁开因为落泪而越发通红的眼,又重复了一遍,“六郎留下。”
柳四郎转头瞧着谢云初,谢云初同他颔首:“我一会儿来寻四哥。”
“好,我等你……”
说完,柳四郎同萧五郎拱了拱手,便离开,再也没有如年幼时那般孩子气同萧五郎示威。
“我听管事说,那日你让人将阿夏的尸首停在院子中,派人去找一把匕首……”萧五郎苍白的唇瓣张合着,“又让夜辰带着匕首和阿夏掌心里的痕迹对了对,那匕首是阿夏的?”
谢云初立在床尾,没有瞒着萧五郎,点头。
不用谢云初再多说什么,萧五郎已经全都明白,正是因为明白……才更加绝望和心痛。
他对自己这位二哥从不设防,因着知道父皇对自己动了立储的心思,他为了表明心意……带着安阳就蕃,又默许了二哥的眼线,就是为了让二哥放心。
他永远……永远都会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心腹之地,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二哥的面前,只是为了给自幼离国,对人缺失信任,又不愿意暴露畏惧的二哥一些安心之感,让他觉着至少有他这个全心全意等着仰仗信任他的弟弟在。
让他的二哥,不要因为父皇对他的疼爱,而疏远了他。
“其实,你同我说,燕王说……若是他要那个位置,我连提剑和他一争的勇气都没有,还会是能为燕王手中利剑,我知道是真的!只是我不愿意相信。”萧五郎再次闭上眼,喉头翻滚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艰难道,“六郎,我悔了,是我一厢情愿的信任,害死了安阳,”
害死了……自己此生最爱之人。
现在说后悔已经为时已晚。
谢云初垂下眸子道:“燕王与北魏达成约定,要扶燕王上位,我原本也以为……他们是要诱杀你,没想到最危险的是安阳。”
“你尽力了六郎,做师兄的没用……没有为你出什么力,反倒是让你为了我奔波,两个孩子也多亏有你才能活下来!我还迁怒你。”萧五郎睁开酸胀的眼,鼻翼煽动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,“你别怕,师兄不会轻生,我梦到安阳了,安阳不放心两个孩子,我不想让她死后不安……”
梦中,他要与安阳同去,被安阳推了回来。
安阳说,放心不下两个孩子……
他在梦中盘算了一遍,最后真正能信得过托付孩子的……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