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车……”谢云初扬声。
很快,马车停了下来。
谢云初弯腰从马车内出来,还未下马车便遥遥看到不远立在汴京城灯火辉煌之中的修长身影。
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唯纪京辞一身广袖锦衣立在当中,好似与这尘世格格不入,周身不染纤尘,俊美如神袛仙人,引得行人不住注目。
谢云初扶着元宝的手走下马车。
她与纪京辞相距不过五六丈的距离,隔着人来人往……便如同隔着千山万水一般。
半年不见,纪京辞的身形样貌乍看都与从前并无差别,细观……脸色十分苍白,也消瘦了不少。
许是因沾染了朝政的缘故,纪京辞身上少了几份儒风雅韵之气,更多了些厚重沉稳之态。
灯火阑珊之中,两人对上目光,谢云初只觉自己双脚竟如此沉重,一分都挪动不了,无法向纪京辞走去。
见纪京辞朝她踱步而来,谢云初身侧拳头一紧,也抬脚朝纪京辞走去……
纪京辞从容走过各家酒楼灯火,越走越近……也就看的越清楚。
他望着半年未见的谢云初,只觉谢云初更高了些,眉目精致又疏淡,许是已经成年张开了的关系,竟是比那年连中三元状元及第骑于高马之上,更为璀璨夺目,更多了些风流之韵,引得不少人注目。
汴京灯火辉煌的画舫缓缓划过,靡靡之音中,有男男女女的说笑之声,可这些……好似都不能再入谢云初的耳。
两人相距不过两三步,谢云初立定,定定望了纪京辞片刻,长揖行礼:“师父……”
纪京辞喉头翻滚,不欢而散之后,再次相逢,他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思念,所以……才会在着急赶回来,知道谢云初离去之后,又慌忙追上。
他视线一瞬不瞬望着谢云初,见她直起身来,唇角缓缓勾起,深邃的凤目之中尽是温润:“长高了不少,气色也好了不少……”
谢云初藏在袖中的手收紧,她知道纪京辞已经没了武功,知道纪京辞自从替顾神医试药之后,体质极差,经常病倒。
她心口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的发疼。
“都是托师父的福。”
谢云初垂下眸子说了一句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,不知是谁撞了纪京辞肩甲一下,纪京辞未曾站稳踉跄一步……被眼疾手快的谢云初扶住。
她紧紧攥着纪京辞棱骨分明的手臂,与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