旖旎画面,萧知宴细想之下,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,额头青筋跳动,呼吸好似被人堵住,有些艰难。
看着她鬓边零碎的发丝都被烛光勾勒出金色圣洁的颜色,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画卷涂抹上同他一般幽暗的颜色。
谢云初细白如玉管似的手指缓缓从萧知宴颈脖上挪开,见萧知宴手肘撑在桌案上要起身,谢云初又一掌按住萧知宴的胸膛,把人按了回去,似乎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刃插入他的胸膛。
她说:“要合作,便好好的合作,不要在我面前提阿辞,你不配……”
谢云初说完,这才收回按住萧知宴胸膛的手,理了理衣袖,同萧知宴行礼,如同一瞬脱胎换骨,又是那如碧草温润而坚韧的冷清姿态。
“臣失态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眼前的人,脸还是那张脸,却与刚才判若两人,是真正从士族大家出来的小郎君。
萧知宴撑起身子,眯着幽邃的眸,坐在桌案上,双手搭在膝上,仰头凝视谢云初,不配二字,让萧知宴的心似被毒蜂蛰了一下。
他乌黑的眼仁凉津津的,语声里是如窗外冬雪般寒凉的笑意,带着几分咄咄逼人:“既然是向朕请罪,为何不跪?怎么……朕也不配你一跪?朕的脖子……可是被掐得很疼。”
萧知宴以为眼前这个生着九曲玲珑心的谢云初,会巧舌如簧的与他诡辩……
可他却亲眼看着谢云初撩袍,当真就要跪他。
从萧知宴登基开始,除却朝堂之上与群臣的不得不拜,谢云初私下从未跪过他这个皇帝。
就在谢云初右膝即将触底那一瞬,萧知宴强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她的肘部,将谢云初整个人托住阻止她跪下去。
或许也是出于将谢云初看做是另一个自己,看着谢云初在自己面前跪下去,尤其是单独相处时……让谢云初就这么跪下去,萧知宴心中很不舒服,仿佛折辱的是自己。
“谢太傅倒是……”萧知宴眼底阴郁再次汇聚,“能屈能伸啊!”
见谢云初目光定定望着他,萧知宴目光透着寒意,将人拽到自己的跟前,紧紧捏着她的手肘,身子前倾,视线扫过谢云初紧抿的唇角,喉头翻滚,复又凝视她的眸:“既然纪京辞的名字你不想听,你也给朕记住,不要频繁在朕面前提起云昭,透露出对云昭的敌意,你记住……你数次对朕出手,还能留住小命来推行新政,多亏了云昭!”
“臣记住了。”谢云初就像收起爪牙的野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