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语声中透着诡谲:“你误解我的意思了……”
他身子前倾,双手手肘撑在桌几上姑姐分明的手指交叉在一起,定定望着谢云初,目光不掩戏谑嘲弄道:“我身边没云昭,你身边没纪京辞,除夕这样的日子,有人同同病相怜,我心中也能舒坦一些……”
谢云初搁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,并不还嘴
萧知宴说完,又靠会隐几之上,问:“听谢云芝说,你调整了改革的进度,所以除夕之夜谢云芝还在忙着正理吏部的文书。我问你……若是我全力支持,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推行完新政,需要多久?”
谢云初猜测应当是安平侯替云昭带了什么话给萧知宴,萧知宴着急了,所以是来催促她的,便缓声道:“最快三年,最多五年……”
“三年……”萧知宴摩挲着腰间的凤血玉佩,直勾勾望着谢云初,目光在烛火之下显得凌厉。
“三年的前提,是陛下全力支持稳住皇室宗亲,敢于将先斩后奏之权放给臣。”谢云初说。
萧知宴摩挲凤血玉佩的手指一顿,抬眸瞧着谢云初:“谢云初,你可知道你的土地和税赋改革,除了会得罪皇室宗亲,还要……得罪士族门阀。”
“所以,臣庆幸生在陈郡谢氏。”
“你就不怕陈郡谢氏也会阻你?”萧知宴眯着眼反问。
“陛下并不了解陈郡谢氏的宗主谢老太爷,在陈郡谢氏能够重回乌衣巷繁荣为前提,只要是为了大邺,谢老太爷是能够让步的。”谢云初说。
萧知宴似是不相信,却也未曾反驳谢云初,道:“士族你来压,朕可以协助!”
“好!”谢云初一口应了下来,“皇族宗亲,请陛下来压,臣也可以协助陛下。”
雕花窗棂外的天逐渐亮了起来,廊庑下摇曳的灯笼,将浮动昏黄灯影拓落在谢云初的墨发……与半面衣衫之上,就连那双如看不到底的碧幽深潭般的眸子,好似都被染上了点点暖意。
萧知宴抬眸看着谢云初如雪如玉的容颜,想到谢云初激进推行新政,或许有要完成纪京辞心愿之后,去寻纪京辞之意,攥着凤血玉佩的手不由自主收紧,眸子如同被浸在黑暗中般阴郁。
“若是新政三年后顺利推行结束,我不论你接下来要做什么,需得先帮我迎娶云昭为皇后之后再做,你若不帮我……我也会让你的新政功亏一篑,毕竟……我推行新政的目的,是为了云昭。”
“陛下放心,臣未曾忘记。”谢云初语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