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奴才奉师父之命……尽心伺候陛下。”陈公公对谢云初露出善意的笑容,不似寻常太监那副低眉折腰的模样,清秀的面容有几分书生气,“如今陛下和谢太傅都为新政忙碌,新政又是利国利民之事,若谢太傅需要皇城司效命,奴才定不会推辞。”
谢云初转而瞧着陈公公:“先皇在世之时,遇危机之时,陈公公提醒过我数次,如今……我还能信你吗?”
冷风之中,陈暮清微微弯下去的腰脊缓缓停止,郑重同谢云初说:“谢太傅,始终能信我!”
闻言谢云初点了点头,同陈暮清行礼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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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平初年正月二十,允王入京,哭求皇帝饶自家孙儿一命。
皇帝礼待允王,答应传唤谢云初入宫说情,让允王去后殿歇息。
谢云初在入殿之前,陈公公低声告知谢云初,允王在偏殿,她便明白,萧知宴是要同她演一出戏给允王看……
皇帝要能压住宗亲,就要给宗亲一种……宗亲惧怕皇帝,皇帝惧怕谢云初之感。
如此才能在宗亲去压谢云初之时,皇帝去压宗亲。
这也是为何,萧知宴登基之初,大肆提拔陈郡谢氏,他就是要让宗亲以为……如今的陈郡谢氏掌控朝堂。
这早在之前便是谢云初和萧知宴达成的默契。
谢云初理了理衣袍,拿出权臣的气势跨进正殿。
“臣谢云初,见过陛下……”谢云初行礼。
“谢太傅不必多礼,朕今日请谢太傅来是有一事同太傅商议。”萧知宴语声徐徐,“允王长孙之案,朕听说谢太傅交给了刑部去办?”
“正是。”谢云初应声之后视线朝偏殿扫了一眼,道,“是否,允王来寻陛下求情了?”
“允王的长孙是朕的弟弟,与朕血脉至亲,允王是朕的叔祖父,如今他老人家年迈只有这么一个嫡孙,连爵位都可以不要,只求保住嫡孙性命,太傅啊……”萧知宴语声好似情真意切,“能不能想想办法?哪怕充军流放,哪怕是断其一臂都好,可否留一命?”
“陛下……”谢云初行礼后双手交叠锤在身前,从容不迫开口,“此事允王长孙当街杀人,人证物证俱在实在是抵赖不掉,再者若发生在新政令抵达延安府,甚至是告知百姓之前,或许还有余地,可新政已告知百姓,若不按新法办事……新政威信何存?百姓该如何再相信朝廷?人无信不立,业无信不兴,国无信的后果,陛下可想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