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声轻的诡异:“你若不答应……我便将谢瑾元招入宫,将要以你为后的想法告知谢瑾元,你说……陈郡谢氏的宗主谢老,是会乖乖将你送入宫,还是会欢天喜地将你送入宫?”
谢云初白玉似的面容多了几分阴鸷。
看到谢云初压制愤怒的表情,萧知宴视线扫过谢云初头上从未摘下过的木簪,眼底的笑意更深……
“你推行的新法是在切实损害士族权贵的利益,你若是不答应入宫为后,你背后便没有了陈郡谢氏,没有了陈郡谢氏的支持,你说与你有杀孙之恨的允王会如何对付你?不仅你会被朝堂世家孤立,新法……也会无法顺利推行。”
她微微敛眸,周遭寒意四起:“新政无法推行,与你有何好处?”
萧知宴低笑一声,让人不寒而栗:“是没有好处,可我并非没有退路啊谢云初,云昭现在很是着急,我借口朝中局势暂时没有全然掌握,所以要借推行新法将朝中官员裁撤,将重要位置替换成自己人,才好与云昭成亲!新政若真是不成……大不了合并两国之后,我再做绸缪并非不可,但你的纪京辞……他留下的新政,可就完了。”
“更何况……”萧知宴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目光幽怖深沉,“朕如今过的不舒坦,凭什么要放过你……让你舒坦?你不是日日都想杀朕吗?朕……就是想看你想杀朕,又杀不了的样子。”
听了萧知宴的话,谢云初面无表情开口:“萧知宴,你可真是……衣冠禽兽。”
“彼此彼此……”萧知宴挑眉,暗沉如渊的眸色透着嗜杀好斗的兴奋,“谁让今日是我坐在皇帝之位上,我能选……也有权力选,可你没有!你哪怕心里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,可也只能俯首听命,不服也只能乖乖忍着!”
说完,萧知宴又靠回身后隐几上,轻抚着隐几,笑的越发肆意:“除非……你能将朕取而代之,否则新政能否顺利推行,全看朕心情是否愉悦,明白吗?”
闻言,谢云初身子微微前倾,冷肃认真的眸子盯着他,声音低沉:“你以为我不敢?”
“你不是不敢。”萧知宴丝毫不惧,“而是不能,至少目下不能……”
谢云初面色阴沉,如冬日冰潭,她双手撑着桌几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看了萧知宴一眼转身朝外走去。
萧知宴姿态懒散靠在隐几上,锐利目光追随着谢云初的背影,扬声:“陈暮清!”
“奴才在!”陈公公闻声,推开隔扇,碎步朝内走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