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奴才?”陈暮清心不断向下沉。
“陈公公服下此药,于你我都有好处。”谢云初语声徐徐,“毕竟这是要冒险之事,既是冒险之事,自然要将危险将至最低,毕竟一人身死是小,牵连宗族事大,陈公公体谅体谅。”
陈暮清望着眸色干净清明的谢云初,唇瓣紧抿着。
“怎么,陈公公是不敢用,是怕受制于人,还是……已经用过了别家类似的药,怕用了会丢命啊?”谢云初语声轻盈,“陈公公放心,顾神医看过……不冲突的。”
陈暮清听到这话瞳仁猛然一缩,很快挪开与谢云初对视的视线望着夜辰手中的药,控制着自己藏在袖中忍不住发颤的手,清秀的面容如常恭敬,伸手去拿夜辰手中的药。
夜辰却没有给陈暮清机会,掐住陈暮清的下颚,将药塞进去狠抬他下巴,确定药粒滑下喉咙被陈暮清吃了下去,这才退回谢云初身边。
谢云初垂眸看向这金丝楠木座椅扶手,手指摩挲着:“自然了,陈公公大可将今日之事告知皇帝,可皇帝会信谁……想来陈公公心里明白。”
陈暮清自然明白,谢云初定然已切实拿住了他的把柄。
若是她不清楚,怎么会不直接说他怕死,非要说他已经用过别家的药。
谢云初只要将此事在皇帝面前抖出来,皇帝信谁一目了然。
“十日之内,皇帝若是没有一点不妥,陈公公怕是就要不妥了。”谢云初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去。
“谢太傅,为何……为何你会变成这样?”陈暮清忍住心底的恐惧将谢云初唤住,他转身定定望着谢云初的背影,语声带着几分更咽,“谢太傅一直都是君子,在我心中是如谢大姑娘一般温良之人,怎么也会……也会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陈暮清自身已入泥潭,所以仰望着高洁如斯的谢云初,他就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糟透。
今日,谢云初出现在他的宅子里,在他的面前从容不迫展露她阴狠冷酷的一面,真的是杀了陈暮清一个措手不及,让陈暮清心底的梦破碎了。
“也许,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?”谢云初回头瞧了眼陈暮清,抬手在雕工精致的隔扇上拍了拍意有所指,“陈公公……不能只需自己放火,不许旁人点灯。”
看着谢云初带这万竹和夜辰消失在他的小院,陈暮清立在原地未动,半晌低笑一声……
这辈子,陈暮清最敬重仰慕的两位君子,如今……都没了。
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