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宋珩推开门出屋,沈南雁一直保持着原状,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正眼瞧过宋珩。
“娘娘,昨日你吩咐的事奴婢已经办好了,去年冬日新采集的梅花昨日已经晾好,等你闲下来,就可以用梅花瓣做香囊了。”宋珩走后,入棋从殿内走进来,附在沈南雁耳边轻声道。
这些年,入棋已经习惯唤她娘娘,倒不像以前两人私下唤姑娘,称谓虽然固定,入棋却也真心为她好,替她担心,伤心。
仔细算下来,红樱,轻阴走后,这些年来,入棋算是待在她身边最长的人。
“不了!”她不轻不重地开口,“那花瓣作画要用,做香囊太麻烦,做久了,眼睛干涩的厉害。”
“母后!”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,入棋被这声音一惊,不自觉转过身,见殿门突然打开,穿着一身淡蓝色布料的小姑娘在乳母的搀扶下,对着沈南雁唤了一声。
“哎,公主怎么来了,奴婢还以为你走了呢?公主跑慢点,仔细摔着。”饶是入棋对宋珩所作所为心存芥蒂,不能原谅,一见粉嫩嫩的小姑娘,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。
在入棋说这句话时,宋暖已经不顾乳母的劝解,跌跌撞撞地从殿门口往里面走,看方向应该是想要去沈南雁抱。
宋暖这一行为,着实吓坏了乳母和入棋,乳母想要上前制止宋暖的行为,转念一想,皇后娘娘在这里,若是自己贸然上前,怕是会惹得皇后娘娘不快。
再说,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十月怀胎生下女儿,就算再不喜,怎么可能不顾公主的安危,一想到这个,便硬生生收回了抬出的脚。
入棋知道沈南雁是如何想的,也知道她有多不喜宋暖,但想到公主小小年纪对母爱的渴望,便想着公主这样做能感化娘娘也说不定。
让她们失望了,位于榻上的沈南雁垂眸,眼底一片清明,听到这话,连头都没有抬起来。
刚满周岁,连路都不怎么会走,宋暖跌跌撞撞地走到沈南雁坐的位置,怯怯的重新唤了一句“母后”,见母后怎么也不理会自己,方才撞伤的疼痛顿时悉数席卷而来,小小年纪,第一次感到委屈,她站在原地,不知怎么,眼泪忽地扑簌而下,颗颗晶莹剔透。
不愧是沈南雁所生的女儿,连落泪的样子都美若一副水墨画,美人落泪落的动人又美丽。
入棋见小姑娘委屈的掉眼泪,心疼的不行,在她心中明明更偏向于已经离开许久的渺渺,但见小姑娘落泪,到底还是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