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了心思定要母亲孕中赴京,否则必然母亲和胎儿都会有危险,若是母亲出了什么事,她也必不会独活云云。
当时白二老爷还觉着女儿简直是魔怔了,怎么如此作想自己的祖母?
半是哄慰半是训斥了一番,但到底应诺了她必不会发生此事。
所以当白老夫人提出让妻子带孕赴京的时候,他委实是吓了一跳,不敢相信母亲竟真的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。
他从蜀中过来,这一路山山水水,自是知道这其中的艰辛,妻子身孕得来不易,如何能冒此危险?
但白二老爷多年来也是顺从惯了母亲,并不敢反驳,只去了封信去蜀中,把原委诉说了一番,又让岳母亲自回了一封信,道是神医说了,妻子的身体不宜远行,一来二去,事情便也拖下了。
且说静姝听了白老夫人的话心中吃了一惊,她却是不知道上年祖母竟然让父亲去信给母亲,让母亲带孕上京!
静姝放在膝上的小手不禁掐了掐,祖母,果然是丝毫不怜惜母亲的,甚至都未必在乎母亲肚子中的孩子!
静姝抿了抿唇,硬是挤出了些孱弱的笑容怯生生答道:“母亲,母亲她因着之前生孙女的时候损了身子,一直未能好全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,实在凶险,反应也着实有点大,很是辛苦,原神医千叮咛万嘱咐道是母亲不可舟车劳顿,否则胎儿必不能保,所以上京来是万万不行的。”
说着似忍不住滴下了泪来,拭了拭泪,吸了吸鼻子,这才继续道,“孙女启程赴京的时候,母亲已经受了原夫人的邀请,住进了蜀王府的别院,由原夫人帮忙调理着身体,希望生产时能顺利些。”
白老夫人对前面的话心中不屑,后面听到蜀王府三个字却是一愣,不由问道:“蜀王府的别院?
这和蜀王府有什么关系?”
静姝便柔声细语答道:“祖母您有所不知,原神医和原夫人便是蜀王妃从北地请来的客人,一直就住在王府别院中。
母亲此次能寻得神医诊治,还都是托了蜀王妃的福,由王妃娘娘牵线,原神医才肯出手帮母亲诊治的。”
白老夫人听完拧眉,儿媳妇陈氏不过是一商户女,如何就和蜀王府的王妃娘娘搭上了关系?
她仔细观察静姝的表情,眼圈红红,柔软乖巧,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。
这个孙女不过刚刚虚龄十五,这么些年听蓝嬷嬷来信也说这孩子老实乖巧柔顺,并不是会耍什么滑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