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说过让你纳妾之事,我们还怕她知道多想,此事都瞒了她。”
“可惜你离开之后不久,此事还是被她从不知道哪个嘴碎的下人那里得知了,你也知道,她向来是个心思重的,身子又不好,为着此事愈发的伤心。后来为娘劝着她,让她多去庙里烧香,说不得佛祖垂怜,身子能慢慢养好也不一定。”
“自此之后,她便是隔三差五都会去庙里烧香礼佛,这本是好事,她有个寄托,心情也眼看着好了些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凌老夫人又忍不住滚下泪来,后面几近更咽,几度都说不出话来。
凌修安心急如焚,拳头捏紧了又松开,松了又捏紧,却也不敢打断母亲,只觉那心似在火上煎熬着,七上八下,不知该如何安放。
凌老夫人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,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话,狠心道:“只是一次她去长梅山礼佛,回程时却不幸遇上风暴,山坡滑塌,你媳妇她,她的马车,连人带车的全部被滑坡巨石冲到,滚到了山崖下……”
“母亲!”凌修安猛地站起,目眦尽裂,心痛如焚。
凌老夫人对儿子的反应并不诧异,她伸手拉住了儿子的手,安抚似的拍了拍他,可能是因为已经说完最艰难的部分,后面反是流畅了。
她继续道:“修安,那时正逢你父亲领了差事去了镇安替陛下办事,发生这样的事,为娘又是心痛又是焦急,一面派人去那崖下搜查,一面寻了白家老太爷和老夫人过来一并处理此事,可惜搜查了几日,除了马车的残骸,什么也寻不着,那崖下俱是飞禽猛兽,怕是,怕是……”
凌修安听得心如刀割,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棱角,那棱角刺到手心,一阵阵的生疼才能勉强抚慰他快割裂的神魂。
“唉,修安,你也知道,阿姝的母亲,白三夫人一向身体不好,那段日子更是病重,你知道她只阿姝一女,爱女如命,发生了这样的事,我们一直都不敢告诉她,怕她受不住……”
“为娘因着此事也是熬病了,唯嘉至孝,过来服侍我,也帮我打理着府中之事,为娘看唯嘉前前后忙忙碌碌,不由得就想起了你媳妇以前在我跟前服侍的模样……”
她摇了摇头,又叹了口气,道,“我们不敢将此事告知白二夫人,可是此事并瞒不得太久,后来白老太爷白老夫人看到唯嘉,就和为娘商议,不若就让唯嘉替了你媳妇的身份,为她继续尽孝,如此白二夫人也不至承受失女之痛,将来她若是有了孩子,那也是阿姝的孩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