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灵运喝的兴致颇浓,解开了衣服,躺在了地上,王肃有些醉了,但还尚存一些理智,靠在回廊上吐酒气,而谢礼则是借着酒劲,说起了王肃与盗贼拼杀的事情。
酒不自醉人自醉,今晚不知怎么回事,王肃便只想饮酒,好把心里烦闷的事情全忘了,伸手打断了谢礼的叨叨,斟满了酒,不耐烦道:
“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,喝酒!”
谢礼道:“王兄,求醉?”
王肃自然不怂,张口就说道:“本人,姓独孤,名求醉。”
“独孤求醉!”谢灵运顿时哈哈大笑,摇了摇头道:“甚好,甚好,只是这杯酒我不喝!”
王肃都捻着杯子至半空,问道:“为何不喝?”
“喝酒本是一件雅事,顺应本心便可,醉了便醉了,你这求醉不是雅事,我不与你喝这一杯。”
“喝醉是醉,求醉也是醉,过程不一,结果一样,还不是一个字醉?”
谢灵运又道:“不一样,大不一样,便如世间美人儿,顺应本心乃是自愿,求醉乃是强迫,岂能同日而语?”
王肃醉了,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弯,杵着眉头在思考,这时,刚刚作诗得了夸赞的周鹏,洋洋得意的举杯走了过来,停在了王肃明前,弯腰行礼道:
“素来听闻王兄之名,洛阳华林园上,王兄独占鳌头,有诗传至建康,人人争相仰慕,鹏不才,欲敬王兄一杯酒,再行仰慕王兄之文采。”
王肃踉跄起身,醉眼朦胧,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,二话不说,仰头一口饮下,才说道:
“酒,我喝了;诗,我不作。”
话说完,王肃溘然坐下,继续想谢灵运话里的意思,只是这样一来,周鹏就尴尬了,没踩上一脚,反倒被踩了。
本就文人相轻,况且周鹏一直对王肃的诗名很是怀疑,顿觉得受到了侮辱,顿时气急,饮下一杯酒,当即说道:
“王兄,莫非是看不起我?”
王肃借着酒劲,不耐烦的说道:
“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,我又怎会看不起你?你来找我饮酒,我饮了,你非要我作诗,我就一定要作吗?”
王肃的无视,彻底让周鹏怒了,深感奇耻大辱,脸都成了猪肝色,手指颤抖的指向自己,质问道:
“你,你连我名都不知道?”
王肃眯着醉眼,反问道:“我又不是你父亲,怎会知道你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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