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雪地里,摔了个狗啃泥,俊俏白净的脸上沾满了污雪,他踉跄着从雪中站起身来,揉着臀部,一脸苦笑:“大师天生神力,烁如何经得起。”
虽是寒冬腊月,蔡烁却已汗流浃背,面上还不得不挤出花团锦簇的笑来。
“你经不起洒家的拳头,那林家嫂子便经得起你言语轻薄,动手调戏?!”
鲁智深嘴角一扯,明明白白的不屑,他原也没准备打死蔡烁,毕竟权相幼子与市井屠夫分量不同。自己在大相国寺挂单,又收服这些泼皮,如何能牵连旁人?
不过是虚张声势,警告一番,令他行事收敛,不再骚扰林冲一家。
“暂且饶你一命,看你能分辨出甚子寅卯丑来!”
鲁智深一步迈出,居高临下的盯住蔡烁,现下虽被团团围困,但这相府兵丁,不过是虾兵蟹将,能奈他何?!况且他与蔡烁相隔一步之遥,一旦有人轻举妄动。
一脚踹出,立时便能取了这色痞性命!
“尔等这是作甚?!”
蔡烁却没有急着辩白,而是回顾自己身后的众人训斥道:“大师出家前乃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提辖官,威震关西,如何会将尔等这些微末技艺放在眼里?!”
“况且大师处事公正无私,方才不过是与我玩笑罢了!”
短短两句话,语气平顺轻松,后槽牙却差点咬碎。
“小郎,这和尚凶恶,一旦行凶,老奴无法向…”
“还不退下!你要抗命不成!”蔡烁剑眉倒竖,冷喝着。
“是!”管家带人退开两步,只是人人握紧刀枪,不敢错开一眼。
鲁智深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,半晌才抱臂冷笑一声:“你这厮倒也有些胆识,京畿权贵子弟也不全然是废物,且让洒家瞧瞧,你有几分蔡京蛊惑世人的本事!”
“大师明鉴!”蔡烁虽然衣衫狼狈,却依旧一躬到底,文雅有礼:“烁乃太师幼子,一向金尊玉贵,府中向来不缺暖床的貌美侍女;前些日子我父又奏请官家帝姬下嫁。”
咬咬牙,在挨揍和清白之间果断选择后者。
“那林冲浑家张氏虽有几分姿色,却已为人妇,且粗布裙钗,如何比得上豆蔻女子娇艳?如何比得上帝姬雍容?!烁自幼苦读诗书,如何会做出强抢女子一事?”
果不其然,此话一出,鲁智深又举起拳头,作势欲打:
“哪个知道你的圣人之言会读到狗肚子里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