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烁带着杨志,于樊楼中闲庭信步,穿过纷纷扰扰,激扬文字的学子举人;路过虚伪客套,指点江山的文武官员,在樊楼的第三层尽头,停下,墙面上是一副簪花仕女图。
美人含羞带怯,目光低垂,眼角一颗泪痣,说不清的风流妩媚。
“小郎,咱们到了。”管事停下脚步,在那仕女眼角的泪痣上轻轻按了三下,没过片刻,墙面上的美人图像是活了一般,向里面开出一道暗门来,门后是一条向上的坡道。
通道狭窄,只能容一人通过,两边闪烁着迷蒙的蓝光,竟是一颗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!
蔡烁一边低着头跟着管事前进,一边感叹这朱家豪奢;而杨志擎着宝刀,面容沉肃的跟在蔡烁身后,不敢错开一步:好容易才在东京起复,若是此行错开一眼,将蔡烁陷了进去。
不说要开刀问斩,怕是无颜面对折家,连天波府的祖坟都进不去!
不多时,里间豁然开朗,竟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阁楼,刚进去便觉鼻尖萦绕着一股安神的清香;蔡烁使劲嗅了嗅鼻子,忍不住咂舌:“朱家果然富可敌国,连这龙涎香都敢这般挥霍!”
阁楼简单朴素,四壁空旷,眼前只有一张金丝楠木的茶桌,茶桌附近却是一排排摇曳的烛光,四下合围将茶桌圈了进去;而茶桌上,点着一炉清香,茶桌下,只放了两个灰蒙蒙的蒲团。
一位微胖的老者,正跪坐在蒲团上,干枯的老手,优雅的洗着茶具。
“贤侄来了?”老者正是朱家老太爷,见蔡烁进来,微微抬了抬眼皮:“快请坐。”
蔡烁跨过摇曳的烛光,在蒲团上盘腿坐下,颇有两分顽皮无赖:“老大人别来无恙?”
杨志看了一眼老太爷身后的朱家大官人,在烛火圈子外站定,大手紧握着刀柄。
“托相爷的福,吃得香睡得着。”老太爷笑着给蔡烁递上一杯清茶:“贤侄无需如此客气。”
“老头子与相爷相识多年,以兄弟相称,贤侄喊声伯父也使得。”
说着,老太爷指着自己身后的朱家大官人笑道:“这是你逢春大哥。”
“老大人历经三朝,功勋卓著,世人敬仰,小子不敢托大!”蔡烁微微摇头,不着痕迹地将手边的茶盏推开,随即冲着老太爷身后的大官人拱手道:“朱叔叔。”
想用一声称呼把事情赖掉?变成叔叔对侄女的关照?你门都没有!
见蔡烁没有上套,老太爷也不以为意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