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当着蔡烁的面将杯中茶水喝了半盏,随后自顾自地捋着花白的长髯,笑道:“老头子一向在家安享晚年,享受子孙孝敬。”
“身子骨却是要生锈了。”
“这不,听闻贤侄在樊楼饮酒,正好和年轻人见见,也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。”
“老大人言重了,您老当益壮,又深谋远虑。”蔡烁没有搭腔,而是一本正经道:“便是我父亲在家,也是时常赞叹,说您仗义疏财,乃天下商贾典范,让晚辈学习。”
“区区货殖之道,能被相爷看在眼里?”老太爷哂笑一声:“贤侄觉得我朱家的樊楼如何?”
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金丝楠木茶桌的边沿,蔡烁笑了笑:“樊楼奢华尊贵,气势恢宏,往来人等不是鸿儒举子便是文武臣工,的确当得起天下第一楼的称呼!”
“既然喜欢,不如送给你如何?!”老太爷语出惊人。
“父亲!樊楼可是咱们家最...”后头的大官人急了,正要上前开口,却被老太爷厉声打断。
“聒噪!”老太爷头都没回,只是将手中茶盏往后一抛,顿时,滚烫的茶水淋了大官人一脸,头顶还挂着两枚泡开的茶叶;只见老太爷哼了一声:“我自与你蔡家贤弟说话,轮得到你插嘴?!”
“倒也一把年纪了,痴长人家许多年岁,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得!着实该打!”
话虽是对大官人说的,老太爷的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扫视着蔡烁无赖的坐姿。
蔡烁浑当没听到人家在指桑骂槐,只伸了个懒腰,将盘坐的有些酸痛的腿脚伸展开来:“老大人可莫要玩笑,晚辈不过一无知纨绔;飞鹰走狗,寻花问柳在行,如何经营的好酒楼?”
略微沉吟,蔡烁又道:“朱家两位小娘子都是脂粉队里的英豪,将这酒楼经营的如此兴旺;若是交给晚辈,怕是不用一年半载,这酒楼就得倒闭,到时候却让晚辈上哪儿喝花酒去?”
你当我不知道樊楼是宫里朱太妃的嫁妆?
当我不知道这樊楼是早前太妃给已故哲宗皇帝的私房?
想借刀杀人,引我惹怒官家?老东西,你门都没有!
“说起这两个惹祸精,着实让人头疼。”见蔡烁提起朱家姐妹,老太爷笑了:“今日竟是多亏了你,如若不然,这两个丫头丢了亲事是小,连累我阖府性命是大。”
“小子可不懂老大人在说些什么。”蔡烁睁着一双星眸,开始装傻充愣:“小子自去折家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