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毯,毛绒绒、暖乎乎,这哪里像乱世的世界,简直是另一番天下,我在想,要是一辈子能这样该多好!
我躺在草地上,眼睛望向远方,一颗狗尾巴草在我的面上翻来覆去,奇怪这不痒呀,分明是母亲的手,又分明是母亲的热泪,让我安全、舒适和睡意十足,我睡着了,突然,一阵邪风袭来,我听见我的羊在叫,我像猛地一下子抽走了灵魂,悍然惊醒,看看我的羊,没事儿啊,我定了定神,隐隐约约听见谷底传来声音,我向下偷偷的走去,嗫嗫喏喏,声音越来越近、越来越近,啊……刀兵之声,卧倒,赶紧卧倒,我贴着草絮匍匐向前,谷底的风谷亭,一位青衣旧衫、鹤发碧眼、步履轻鞋的中年男人,斜靠在柱头上,手里的剑,血痕累累,手一直在颤抖,嘴里喘着粗气,一声嘶吼划破长空,“来啊,跟你们拼了”,几个壮胡子大汉将中年男人团团为主,中间一位倒是不胖,黑斗笠,白素衣,面部跟其他几位一样,被黑布包裹,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,萧杀而平缓,温情而多疑。“师兄,我也是没有办法,这命你就认了吧,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,算是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照!”
随即一挥手,几个壮汉迅速围了上去,那中年男人仰天大笑,声音划破长空,是虚无、是无奈、是可笑、是悲怆,一滴热泪从眼眶自然滑落,刹那,他以剑点地,凌空翻转,剑气将落叶旋起,也将那树上嫩叶的露珠旋起,聚在飞旋的身体周围,是屏障也是杀招,露珠在左、落叶在右,宛如一条龙蛇身体的两半,向围拢的壮汉攻势而来。
“小心,这是我师兄的凝剑决,以气驭剑,以剑化形!”
仔细端之,那剑确实好似在手,又如同离手几尺之遥,剑在指前翻转,人在剑后翻转,将人、剑、气三则合一,感悟天地之元。
这师弟见状随即十指交叉合拢,双手合为一体,脚成微八字,脚下石子浮沉,凌于腰间,背上冷箭震动出窍而起,贴地而飞,石子聚剑气,将剑包裹其中,石子成剑锋,直刺龙蛇而来,几个粗壮男人早做防备形态,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聚拢,将巨斧插地,围成一圈,一掌掌心向下,一掌掌心相对,合成一围,只见那斧刃寒光四溢,男人们周围聚成一道樊笼,青年男人龙蛇剑锋袭来,那樊笼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。
刹那间,男人们被弹飞数尺,坐在地上口吐鲜血,可这时,师弟剑锋而至,青年男人来不及再行蓄力,龙蛇水滴和落叶被击得天地涣散,龙蛇破,真气空,青年男人从半空重摔至地,两只脚跪在地上,扶着残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