刽子手”的刀,按规矩是不能磨的,盖因干这行当极损阴德,故而有个讲究,说的是,通常斩人的是刀,不是握刀的人,但倘若是你亲手磨了刀,添了刃口,生了锋芒,那这斩人的就成了你。
不过,苏鸿信刀下杀人已是过百,这般规矩于他,已不算规矩,百无禁忌。
世事难料,没成想,他是要进京了,但却是以这种身份方式进京。
一把刀,他磨了快三个小时,一寸一寸,仔仔细细的把那刃口从头到尾磨了个雪亮。
等那刘捕快再来催的时候,天边已是红霞西挂,日色渐晚。
院里,苏鸿信提刀起身,只把刃口往褂子上一噌,刃口上也不知道是被那夕阳余晖映的,还是眼中生出错觉,竟然绽放出一抹骇人血色,殷红的似能滴下血来,硬是把刘捕快瞧的话卡喉咙里,怎么也说不出来,骇的瞠目结舌,两股战战。
等到苏鸿信裹好了断魂刀,收拾好一切,这才锁了院门,跟着刘捕快出去了。
是夜,他坐的是凌晨一点的火车。
此去,直上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