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壶口对嘴一倾,自顾自的喝了起来。
不多时,却说正值夜色晦暗,长街上忽有风尘厮卷,乍见一股阴风呼的盘旋而过,呜呜作响,呼啸来去,流连不走。
苏鸿信瞥了眼幽深夜色,遂把断魂刀收起,抿嘴笑道:“壮飞既来,何不现身啊?”
他一说完,风中已有笑声响起。
“哈哈,鸿信果真非是常人,看来,传闻中昼斩人,夜斩鬼之说也并非虚言呐!”
定睛再瞧,就见夜色里,那法场上蓦的多了个跪坐的身影,身影项上无头,而后缓缓站起,右手垂放,手中却是提着颗头颅,那头颅张嘴发笑,面色阴白,正是谭嗣同。
他步伐轻飘,如飞似荡,自法场上飘然而下。
只张嘴一吞,便似长鲸吸水一般,路旁一尊酒壶里的酒水霎时化作一股水箭,自壶嘴抛出,没入其口。
眼见这般诡谲骇人的场面,苏鸿信非但不惊,反而看的啧啧称奇。“嘿,你这可真是个技术活,有意思,敬你!”
他哈哈一笑,亦是连灌数口老酒。
“今日可是能与我好好喝上一场了?”
谭嗣同拎首而来,亦是笑道:“也罢,当日匆匆一别,未曾与你畅饮一番,今日,权当还了昔日之言,咱们痛快喝上一场!”
只是断首上的眼珠一转,却是瞧向适才王五离去的方向。
“可有话让我带给五哥么?”
苏鸿信问道。
谭嗣同叹道:“够了,我已做完了我该做的事,明天的事,自有明天的人去做,今天,我只喝酒!”
苏鸿信点点头。
“也好!”一夜无话。
只待清晨,天还没亮,已有人发现了菜市口满地的狗尸,还有那五个官差的尸首,自是又惹来一片骚动。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却说此事一完,苏鸿信已是离了刑部大狱,拿了犒赏,顺带还递交了自己的腰牌,弃了这刽子手的差事,准备在这京城里转转。
可这一转,没成想,冤家路窄,竟是撞上了来寻仇的
名震京华,就此而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