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隆!”
一声雷鸣来的突兀。
正如那让人猝不及防的滂沱大雨般,在京城的上空炸响,隆隆回荡。
京城内外,此时正有无数人瞪大双眼,抬头望天,满是震撼,只因这短短的十几分钟,那天色已由昏暗化作通亮,而后是大亮,亮如白昼,亮的人心颤,接着又飞快泛黄、昏黄,黄的像是泥汤浸染过一样,如黄河倒悬,昏沉沉的难见天日,压的人喘不过气来。
这等奇异景象若是夏时,白雨骤落,电闪雷鸣,倒也不稀奇,可这冬日飘雪,天还没彻亮,前一刻还下着雪,下一刻,怎得就是这暴雨倾盆的场面。
就连那落下的雨水都像是黄汤一样,劈头盖脸的淋,砸的屋檐啪啦作响,骇的人畜惶惶不安。
雨势太大了。
不消片刻,水积数寸,不到半个小时,那护城河里,内外河道,已是浊浪滚滚,连河面上厚厚的冰层,都被惊人的水势给摧断了,河水满溢而出,冲击着无数排房。
一时间房倒屋塌,京城大乱。
外城,就见街上人畜仓惶四散逃开,不少还没睡醒的,只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屋里已是积水倒灌,一个个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,等奔出来,瞧见这诡异的暴雨,也都傻眼了。
这天寒地冻的时节,加之又赶上冬荒,日子本就过得苦不堪言,活着已是极难,可如今要是再来一场大水,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,成了压死那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只说在燕子李三的府上。
一夜的惊心动魄像是还没彻底平复下来,王五这会儿正包扎着伤口,身上受了数处刀伤,坐那一言不发,神情沉凝,垂着眼皮。
几人都回来了,除了苏鸿信。
替他包扎的是李存义,老人也是沉默不语,只给他涂着药,包着伤。
不多时。
门外,一个脚步声忽的快赶了进来。
老燕子像是落汤鸡一样,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
“嘿,他娘的,这雨来的也忒邪乎了!”
他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句。
“怎么样?”
眼见他回来,王五已是迫不及待的问道,声音都有些发涩。
李云龙顾不得别的,语速快急的道:“内城现在已经被封锁了,但我打听到,宫里现在大乱,昨晚上,据说那妖妇遇刺,如今生死不知,这事儿肯定是苏小子做的;还有今儿早上北安门那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