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用了别人的外表和身份,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归还,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,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,即使是韩隶非常确信自己经历了什么,也不由得在午夜梦回之际,陷入恍惚的自我怀疑当中。
他真的出现过吗?
一切真的不是他在孤寂和封闭中诞生的幻象吗?
到底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的?是那个在悬崖边被拉回来的,还是那个滚落入无边深渊的那个?
只有膝盖上的疼痛在提醒着他,曾经发生过的不是他的臆想,那个人伸手将他从悬崖边拽了回来,用冷静而戏谑的语气叫他“小鬼”,在阳光笼罩下的教室内趴在桌子上酣睡,又在充满硝烟味的房间内握住他的手,将那冰冷而坚硬的金属从他的掌中抽离,然后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呢喃:
“让我来帮你。”
骨头缝隙里渗透出来的阴寒从膝盖处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,犹如千万只虫蚁在皮肤下啃噬爬动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都能听到它们吞吃血肉和神经的声音,而这令人战栗恐慌,痛不欲生的疼痛对韩隶来说,却是格外的甜美,这样的折磨能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,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生命中的缺失,提醒着他
他在等一个人。
一个不知何时会来,是否会来的人。
一个残忍到什么都不愿意留下的人,只丢给他一段记忆,一个名字,一个伤疤。
他不是拒绝治疗,只是拒绝忘记。
沈空长久地静默地注视着他,眯起的双眸中神情莫测,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来他现在正在在想些什么,更看不出来他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——他从来都是这样,深海般难以揣测,迷雾般无法捉摸,空气般不能捕捉,韩隶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——等待。
就在这时,他动了。
沈空弯下腰,在他的膝盖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。
轻柔的仿佛一个幻梦,温存的仿佛不该出现在那片饱经摧残的皮肤上,韩隶被烫的一个哆嗦,然后发狠地死死地咬紧牙关,以防止什么声音脱口而出。
他还记得自己在年少轻狂时,在那条医院的走廊中所许下诺言和大话。
当时,他说,他一定会捉到他的。
但是现在韩隶才终于意识到,那个被牢牢地抓住的,拼死也无法挣脱的,从一开始,就是他自己。已改网址,已改网址,已改网址,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,新m..新电脑版..,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,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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