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宫徵羽,梦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。
那时宫徵羽刚回国,文乔是在机场接机,帮教授接个重要的学者朋友。教授没有对方照片,只说对方是中国人,模样周正,穿着黑西装,还戴眼镜,身边只有一个随行助理。文乔把这位学者的特征记下来,在接机时就主要盯着穿黑西装,带着一个助理并戴眼镜的男性。
然后她就看见了宫徵羽。
宫徵羽实在太出挑,哪怕只是黑色的休闲西装,不怎么正式,甚至里面的浅灰色衬衣领口纽扣开着,不像严谨的学者,但他戴着眼镜,彬彬有礼,面色清矜,也让文乔第一眼觉得他就像个博学多才,清高傲岸的学者。
然后她就冲动了。
她以为自己找对了人,举着牌子迎上去,热情四溢地打招呼:“欢迎您,欢迎您回国!”
宫徵羽先是打量了她一会,然后才去看她举着的牌子,牌子上写着个陌生的名字,也为他心中的疑惑给出了答案。这并不是来接他的,只是认错了人。
文乔并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,也不知道宫徵羽一眼就发现她认错了人,她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困惑为什么宫徵羽当时就知道她接错了人,还任由错误发展,跟着她离开了机场,接受她妥帖的招待。
那时跟在宫徵羽身边的石阳也不知道。
但后来他们都知道了。
一见钟情这事儿听起来不靠谱,不像是宫徵羽这种人会产生的情绪,但它就是出现了。
所有解释都压了下去,在文乔那对漂亮清透的猫眼注视下,宫徵羽什么也没说,就那么跟着她走了。她把他当做另外一个人诚恳又温柔地招待,而因为这份误会产生的纠葛,让他们从此名正言顺地来往了起来。
文乔从宫徵羽静静听她说话、看她笑看她闹的画面中醒过来。
她发现枕头湿了,原来她做着梦竟然哭了,还哭得那么厉害,把枕头都哭湿了。
吸了吸鼻子,文乔掀开被子下了床,去洗手间收拾自己。
洗脸的时候,文乔又想起了梦里的画面,脑海中像在放电影一样。她告诉自己不准哭了,可想到他们曾经多么好,多么恩爱,宫徵羽多爱她,会怎样安静专注地听她说话看她胡闹,她就受不了现实。
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,至今都觉得很不真实,好像从他提出离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事,好像她只是睡着了,不多时就会醒来,然后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