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先生将文乔和宫徵羽带进简陋的堂屋,让他们坐到椅子上,然后颤颤巍巍地给他们倒了两杯水。
文乔注意到老先生倒水时的手,他指腹上布满了针眼,因为太多了,所以即便针眼很小她也能看见。她阖了阖眼,不动声色地道了谢,端起水杯抿了一口。
比起她的自如,宫徵羽显得别扭得很,他看了看水杯和水壶,一点要喝下去的意思都没有。
老先生也不勉强,倒完了水就坐到椅子上说:“说吧,你们找我想干什么。”
心知说实话会被赶出去,文乔微笑着含糊其辞:“也没什么特别具体的事情,只是想跟您学习一下传统旗袍的制作和文化而已。”
老先生看了文乔一会,没说什么,直接站起身朝里间走。文乔愣了愣,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傻乎乎坐在那等着。宫徵羽看了她一眼,有些无语地站起来牵住她的手,文乔下意识去挣,宫徵羽蹙眉看过来的眼神让她惊悚了一下。
“我不太能呼吸,别逼我说话——他的意思是让你跟进去。”
他快速说完一句话,又开始尽量屏住呼吸,这种行为让他脸渐渐红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暧昧的情话呢。
文乔皱皱眉,继续挣开他的手说:“我自己会走。”
宫徵羽拧眉看了看她,没再强迫。
两人一起走进里间,跟着老先生进了文乔之前看过的类似工作室的房间,一进来文乔的目光就被模特上的半成品吸引了。
她弯下腰,着迷地看着旗袍下摆上的刺绣,小心翼翼地想要触摸,又想起这很失礼,所以抬头询问。
“我可以摸摸吗?”她期盼地问。
老先生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,他面色平静,看不出在想什么,没有拒绝文乔的请求,很大方地点了点头。
文乔一边轻轻抚上刺绣,一边想着,老先生似乎很好说话,她才第一次来,不但光明正大地进了这间房间,甚至还摸到了旗袍上的刺绣,陆觉非到底是怎么把一切搞砸的?
她只走神了一瞬就被刺绣完全吸引了,怎么说呢,虽然只是半成品,虽然只绣上了两朵牡丹,距离整片刺绣完成还差得很远很远,但仅仅是如此,也足够文乔自愧弗如了。
她想不出很好的词语来形容裙摆上的金线牡丹,她怜爱地抚过牡丹的针脚,不意外的在金线上看到了一些血迹,联想到老人的指腹,她就很清楚这是哪来的了。
“真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