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乔没主动去和樊女士打招呼,因为她看起来状态很差,整个人都很虚弱。
她的管家站在一旁守着她,脸上全是关切担忧,文乔看着,很难忽视对方眼中的情意。
看起来他们之间也有过什么,但一直都没有结果罢了。
文乔慢慢收回视线,跟着其他人一起朝赖老先生的墓碑深深鞠躬,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老人淡淡的笑声,她好像还能看见他第一次去jr时那惊奇激动的表情,他的一切都那样鲜活,但却是实实在在不在了。
他用自己的一生赎着罪,到了最后却连看自己愧对的人一眼都不敢。
这场葬礼的司仪就是宫徵羽本人,他简单陈述了赖老先生一生,三言两语便结束了,那样短暂,却又那样不同。
文乔在他说话时和其他人一起注视着他,她一直知道他声音好听,那样的声音说起情话或者谈起工作都让人移不开视线。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听见他这样的声音在葬礼上响起,成为一场告别仪式的司仪。
天渐渐阴了下来,周围刮起了风,吹起了墓园地上的落叶,文乔拢紧了黑色的长风衣,微微颦眉看着在做结束语的宫徵羽,他始终都没看她,哪怕在她看他的时候。
林荫站在文乔身边,观察到闺蜜那个眼神,犹豫着自己是否该把之前和宫徵羽的对话告诉她。
在葬礼彻底结束的时候,天空开始下起雨,雨下得很急,来势汹汹,豆大的雨点落在人身上,如果不是穿的比较厚,几乎会感觉到疼。
没看天气预报的文乔和林荫没有随身带伞,伞在车上,而车在停车场,现在去拿显然来不及了。两个女孩正无所适从的时候,石阳拿着两把黑色的伞跑了过来,一把递给了宫徵羽,一把递给了樊女士的管家。
管家和樊女士撑一把伞,宫徵羽自己撑一把,石阳站在一棵树下简单避雨,没有要撑伞的意思。
看来他们的伞也不够,否则石阳不会选择自己淋雨。文乔不再看那边,收回挡在头上的手,放弃了用手遮雨这种只能带来心理安慰的作法。
“葬礼也结束了,咱们不如赶紧走吧?”林荫在雨中说,“你都快湿透了。”
文乔没说话,只是安静地看着仍然站在那不肯移动的樊女士,她过了一会才对有些着急的林荫说:“你先回去,我再等一会。”
“可是雨越下越大了。”林荫皱着眉说,“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,你还穿着裙子呢,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