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副让她很难不瞳孔收缩的画面。
生了病的宫徵羽看起来憔悴却又神圣,苍白的皮肤在医院的白墙和灯光映衬下显得更白了,甚至在泛着微光。
他转过头来看着她,白衬衣纽扣已经系得妥妥当当,衬衣下摆也掖在了黑色西裤里。
他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披上外套,一件黑色的柴斯特菲尔德大衣,黑色——象征着权威和优雅的颜色。
文乔是时装设计师,她理应对时尚的完成度很敏感,可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过服装对时尚完成度的影响。
她现在有一种感觉——其实时尚的完成度不在衣服,全在脸,长成宫徵羽这样,哪怕披个麻袋,恐怕也是英俊而别具风味的。
转开脸,文乔走上前将他的其他东西收拾好,拉起行李箱的拉杆,想要先一步出门。
她还没走出几步,拉杆便被宫徵羽接了过去,他苍白微凉的手与她的手擦过,把行李箱提在了自己手里。
“我来。”他简短地说了两个字,空着的手虚握着拳掩在唇边,轻轻咳了两声。
文乔看着他,他连咳嗽都自带一种漫不经心的浪荡温柔感,她会动摇决心,会想要回到这个人身边,似乎也没什么不可理解。
但她又很清楚的知道,自己会有这样的心理转变并不全是因为这个,它必然是其中一部分原因,但更重要的,还是他们之间的默契,和那种好像谁也无法分割的关联感。
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让她觉得,如果真的和这个人再也没有瓜葛,恐怕这一生她都找不到会和她如此合适的人了。
他是犯过错的,他的错让她备受煎熬,但走到今天,即便她还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已经认清错误不会再犯,她还是在他祈求得到一个机会的时候,给了他不正面却肯定的回答。
那个削好的苹果就是答案了。
宫徵羽跟着文乔离开了医院,两人站在医院大门口,谁都没有先说话。
今天天气不是很好,黑漆漆的夜晚伴随着凛冽的风,文乔看了一眼穿着大衣的宫徵羽,视线落在他衬衣单薄的衣领上,想了半天,还是主动上前从行李箱里拿了围巾给他围上。
宫徵羽全程站在那任由她作为,好像不管她要做什么,哪怕是当着人来人往给他一巴掌他也不会有任何反抗。
系好围巾抬起头,文乔看着他专注并温柔的视线,扫过他如玉似雪的面庞,轻声问他:“真的不能回酒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