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景深明白老妇人是不愿意吃闲饭,自是不好拒绝。
“那就有劳大娘了。”他笑道。
老妇人点点头,又叮嘱了少年几句,缓步走到了火堆旁。
“姑娘,树林那边有条小溪,老身去把这些野物收拾干净。”
夏月凉有些惊讶:“大娘竟能看出我是女子?”
“姑娘装扮得极好,是你方才的反应露出了破绽。”
老妇人笑了笑,从火堆里抽了一根燃得正旺的柴火,拾起山鸡和野兔走进了树林。
夏月凉转过头,只见那少年蜷缩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,像是已经睡着了许久一般。
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冲言景深招了招手。
“怎么了?”言景深走过来坐在她身侧。
“你是在哪儿遇见他们的?”夏月凉低声问道。
“就在这树林里,你觉得有什么不妥?”
“我也说不清楚,就是感觉这少年像是受过什么刺激……还有那老妇人,言行举止不似一般村妇。”
言景深挑起大拇指:“真不愧是夏总,看人的眼光就是准。这两人是一对祖孙,从前家境还算殷实,后来遭难逃离了家乡……”
他说得很详细,甚至包括了那老妇人的儿子嗜赌,儿媳一气之下上吊,祖孙二人如何被人追债这样非常隐私的事情。
夏月凉也挑起大拇指:“真不愧是妇女之友,不认识的人都能聊得这么透彻!”
言景深炸毛了:“谁妇女之友了?你给我把话说清楚!”
“中老年妇女就不是妇女了?”夏月凉撑不住笑了。
言景深上辈子是富三代,却对家族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,高中毕业就自作主张考了军校。
兴许正是这样的经历,让他少了富家子弟的骄矜,性格也更加阳光,特别招长辈们喜欢。
尤其是那些老太太,恨不能把他当亲孙子,什么事情都和他说。
两人关系好的那几年,她就时常用“妇女之友”这个称呼来和他开玩笑。
如今想来真是物是人非,令人唏嘘不已。
夏月凉摆摆手:“好了好了,就当我嘴瓢胡说八道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言景深嘴唇动了动,已经到嘴边的话却没能说出口。
其实他从来没有真的计较过她的玩笑话,以前是,现在也是,以后……怕是没有机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