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傍晚,封祁果然带人去把梅四娘家的大门给砸了。
接下来的几日,夏月凉跟没事儿人一样,除了指点夏繁霜练琴就是陪祖母种花逗猫,或者带着小辞小意在院子里玩耍。
鸣笳奉命带着小丫鬟们去了风泉苑,帮着那边的下人收拾夏怀珣的书房和屋子。
唯有春酌心思重,老是惦记着姑娘派人砸破梅宅大门这件事。
梅四娘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倚门卖笑的风尘女子,背后有天下最强大的靠山,轻易不能得罪。
砸了山庄大门是她理亏,姑娘想要道歉赔偿都没有问题。
可这般以牙还牙,岂不是由主动变被动,有理变无理。
打人是简单粗暴,砸门就不是么?
春酌越想心里越乱,一早上连半片叶子都没绣成,针线篓掉在地上也懒得捡。
“凉姐姐来抓我呀——”
小意咯咯笑着从她面前跑过,把落在地上的绣线踩得一塌糊涂。
“你个捣蛋鬼!”春酌气得把手里的绣了一多半的帕子直接扔了。
“今天春酌姐姐的脾气好生暴躁呀。”
夏月凉笑盈盈地坐到她身旁,白皙的小脸因为运动而泛着粉红,平添了几分明艳。
“姑娘!”春酌急得跺了跺脚。
夏月凉挽起她的胳膊:“不久前我还在鸣笳面前夸你稳重大气,今日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还不就是砸门那事儿,奴婢的右眼皮都跳好几日了……”
夏月凉噗嗤笑了起来。
敢情这丫头还在惦记这事儿呐!
“眼皮跳很好解决的,待会儿去撕个小纸片贴上,很快就能镇住。”
春酌都快哭了。
她是在担心眼皮的问题么?
都什么时候了,姑娘还有心思开玩笑。
“姑娘姑娘——”鸣笳大呼小叫地跑进院门,惹得所有人都往她那边看。
夏月凉拉着春酌站了起来。
鸣笳跑到二人面前,喘了几口气才道:“四爷回来了。”
父亲回府夏月凉当然高兴,可鸣笳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,让她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。
“是不是还有其他人?”
“是陛下,还有闻老狐狸……”
奉皇来风泉苑蹭饭也不是一两次了,四房的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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