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挂在了天边。
许多人都早早出门,热闹处堪比上元灯会。
景家人毕竟还在孝期,自是没有心情出去凑热闹,就想在自家小院里安安静静赏月。
杜鹃帮着李氏在院子里支起桌子,并摆上了各种瓜果和糕饼。
看门的高老伯不好意思来打扰,言景深还特意给他送了些吃的喝的。
然而,现实并不似他们想象中美好。
每逢佳节倍思亲,在亲人缺失的情况下赏月更是如此。
李氏只觉得那清冷冷的月光把自己的心都照得拔凉拔凉的,与过去的近二十个中秋相比,完全是另一种感受。
想到再也回不来的丈夫,想到余生还有数十年,心里分外酸楚凄冷。
她偷偷抹去泪水,对言景深道:“深儿,娘有些乏就先回房了。天气有些凉了,你和杜鹃也不要待得太晚,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言景深想送她被拒绝了,只能和杜鹃一起目送着她离去。
望着那消瘦孤寂的背影,两人心里越发不好受。
“深表兄,表舅母方才流眼泪了。”
“娘是想爹了,他们二人成婚那么多年,感情一直都很好……”
杜鹃没有再说话,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,捧着一个糖饼发呆。
爹娘走的时候她还太小,连他们的模样都不记得了。
但她隐隐约约有些印象,他们的感情也是非常好的。
如果爹还在,是不是也像景家表舅一样和蔼可亲,带着自己四处游玩?
如果娘还在,是不是也像景家表舅母一样温柔贤惠,给自己做好吃的糖饼?
言景深自己的心情也不怎么样,哪里还顾得上安慰她。
他纵身一跃便上了房,躺在屋顶看着那一轮明月。
魔鬼椒早已经回了京城,此时此刻肯定和家人在一起赏月。
他们俩不仅身份悬殊,际遇也和上辈子完全不同。
那时夏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,逢年过节她应付完景家人后,再晚都要回去陪伴父亲。
景家却是个大家族,七大姑八大姨,凑在一起能把屋顶都给掀翻。
眼下他却只剩下了娘一个亲人,也终于体会到了她当初的不易。
庞大的事业、年幼的儿子、性格内向的父亲、乱七八糟的婆家,当然还有他这个名存实亡的丈夫。
她那瘦弱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