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却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。
小辞和小意的父亲章继龄,是祖父最得意的学生。
当年三叔遭人暗害让他痛失爱子,章继龄的死又在他心上捅了一刀。
幸好他老人家有涵养,否则夏侯家是不是还存在都难说。
把夏侯放留在太师府,而且还让他与小辞小意接触,她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。
前者还能以大哥的腿伤为借口,后者却有作死的嫌疑。
只能盼着祖父看在自己与他同一天生日,这些年的表现也不错的份儿上,别发太大的火。
她默默数落了自己一番,这才道:“我有个朋友的兄长,儿时被人推进水里伤了脑子,如今十五岁了还跟个三岁孩子一样……”
“这病治不了。”不等她把话说完,夏侯放便一口回绝。
夏月凉被气笑了。
夏侯放心里毛毛的,忙解释道:“姑娘与我相识多年,应该知道我只擅长骨科。
你那朋友的兄长若是断胳膊断腿,哪怕是陈年旧伤,我也有五六分把握。
可他伤的是脑子,说句不好听的,那就是傻了,你让我怎么治?”
夏月凉看着他的眼睛:“你治不了,那别人呢?”
夏侯放一口气堵在喉咙处,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。
“过分了,过分了啊……”
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。
这死丫头精得跟鬼一样。
她明明对父亲有非常大的怨念,却不影响她调查他老人家的过往。
更可怕的是,绝大多数夏侯家人都未必知晓的事情,她居然打听得一清二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