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月凉从不在意陌生人的目光。
她又不是一张白纸,让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。
而且事实无数次证明,因为外表引来了别人的轻视,最终吃亏的人绝不会是自己。
夏侯放可不敢这么想,父亲那太过露骨的眼神让他有些心惊胆战。
他在书信里写得清清楚楚,昨日见面之后又反复强调,让父亲务必收敛一下脾气。
京城不比其他地方,官场也不似江湖,身份远比年纪重要得多。
况且需要他们出手诊治的人又不姓夏,夏三姑娘只不过顺手帮个忙而已,心情真没那么急切。
可父亲压根儿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,竟在她的面前摆起了神医和长辈的谱。
夏月凉福了福身,在夏侯颂旁边落座。
夏侯放不敢怠慢,亲自给她沏了茶。
夏侯颂捋了捋长须,不疾不徐道:“夏三姑娘此番邀老夫进京,究竟作何打算?”
夏侯放都快哭了,父亲这是闹哪出啊?
在章继龄和姐姐的事情上,夏侯家本就理亏。夏太师那边还有一肚子火没有发泄呢。
想要让小辞和小意接受他们,首先就要讨好夏家人,把两家的关系先缓和下来。
他替夏慕朗治伤算是开了个好头,若是父亲再把寿康王府那位小爷治好,一切不就好谈了么?
他老人家倒是好,病人的面还没见着就开始谈条件,这不是把路堵死了么?!
夏月凉轻笑道:“老先生想太多了,小女是受朋友所托,请您出手替她的兄长治病,并没有其他想法。”
夏侯颂轻哼了一声:“老夫的脾性想必姑娘是清楚的,若非心甘情愿,就是人死在我面前,刀架在脖子上,我的眼皮子都不会多眨一下。”
夏月凉挑挑眉:“这么说来老先生是不打算帮这个忙咯,那您又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?”
夏侯放暗暗拽了父亲一下,笑道:“家父性子有些急,还望姑娘莫要见怪。”
夏侯颂拍开他的手:“老夫最讨厌这般这般遮遮掩掩,今日请夏三姑娘至此,就是要把话挑明。
夏侯楚是老夫唯一的女儿,她的孩子绝不能寄养在别人家里。
夏家位高权重是不假,但也没有把别人家的孩子强行扣下的道理。”
夏月凉冷声道:“夏侯老先生年纪也不算太大,没想到竟如此健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