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宴,请二位移步荣映堂。”
夏太师抬了抬手:“夫人请。”
荣映堂离老夫人的院子并不远,是夏家专门用来举行家宴的。
这两年夏太师不在府里,夏怀珉父子又远在朔城,一家人偶尔一起吃顿饭也都在老夫人院子里,这地方很久都没有热闹过了。
今日却不一样,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,还离得老远就听见了说笑的声音。
老夫人感叹道:“老爷这一回来,家里也热闹多了。”
夏太师拉起她的手:“都是为夫不好,这两年让夫人受委屈了。”
老夫人道:“要说委屈,头一个就数霜姐儿,你这祖父当得好轻省,孙女儿出嫁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来。
你是没看见她离家那一日哭得多伤心,朗哥儿的后背都湿透了。”
夏太师叹了口气。
身为朝廷官员,他自认为是合格的,不说鞠躬尽瘁,那也是尽心尽力。
但身为丈夫、父亲、祖父,他做得远远不够。
不成器的二郎、早逝的三郎,都是无法弥补的遗憾。
晏姐儿的亲事、朗哥儿的腿伤、霜姐儿的婚礼,虽然最终结果都不坏,他却没有使上力。
此时已届初冬,府里虽不至于处处枯枝败叶,放眼望去也没有什么繁盛的花草,唯有路边的野花开得十分精神。
夏太师心念一动,仔细采下一朵开的最好的,轻轻别在了老夫人的发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