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月凉回房略躺了躺,估摸着祖父和父亲的话说得差不多了,这才带着春酌去了外院。
※※※※
夏太师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。
为官几十年,得罪过他的人有许多,但真正受过他报复的人却很少。
但有两个人他永远都不会原谅。
一个自然就是闻敬,而另一个便是夏侯放的父亲夏侯颂。
夏怀瑾和章继龄,他的爱子和爱徒,两条年轻鲜活的生命,无论如何都要讨回公道。
因此当他听说夏侯颂进了京城,而且还和自家人有关,面色立刻变得有些阴沉。
夏怀珣小的时候就不怕他,如今更不可能怕。
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爹,若是真被气出个好歹,他的罪过就大了。
而且这是宝贝女儿惹出的事情,他怎么也得把父亲哄高兴了。
“父亲消消气,夏侯颂虽然是儿子请来的,但那是为了帮寿康王的长孙治病,咱们家的大门都没让他靠近半步。”
事实上夏太师并没有迁怒于人的习惯,只是单纯憎恨夏侯颂这个人。
不过么,对夏怀珣这个自小就不听话的“逆子”,该撂脸子的时候就得撂脸子。
他嗤笑道:“你确定夏侯颂是你请来的?”
夏怀珣道:“的确是儿子请来的,这不是夏侯放给朗哥儿医治腿伤么……寿康王听说之后就来问神医能不能帮忙治他孙子的病……”
“三十多岁的人还是没个正形,撒谎的本事不仅没有长进,反而倒退了!”
夏怀珣何等聪明,自然听出父亲并没有真的生他的气。
他笑着凑到夏太师身边,又亲手倒了一杯茶。
“月儿那孩子心软,去寿康王府正好遇见大公子和嘉城县主被庶出的弟妹挤兑,所以才打算帮这个忙。
父亲要怪就怪我,是我没有及时拦阻,这才让夏侯颂进了京城。”
见他老实了,夏太师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。
“小辞和小意呢,夏侯颂进了京城,有没有前来骚扰他们?”
“父亲放心,这一点我和月儿都和夏侯颂父子二人谈过,他绝对不敢打孩子们的主意。”
“总之你们小心些,继龄已经没了,他的骨肉咱们必须好好照顾,否则老夫这辈子都难以安心。”
夏怀珣赶紧应下。
夏太师端起茶喝了两